1月13日，欧安组织常设理事会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举行会议。俄罗斯、美国和乌克兰均是该组织成员，乌克兰局势以及俄与西方关系再次成为会议焦点。此前，俄美新一轮战略稳定对话10日在瑞士日内瓦举行，俄罗斯-北约理事会会议12日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北约总部举行。三场安全对话聚焦乌克兰东部局势、北约东扩等问题。然而，这些对话均未取得实质性成果，俄与西方分歧依旧难解。

这三场安全对话的重要背景，是近期俄罗斯与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围绕乌克兰问题矛盾不断加剧。俄乌两国在边境地区部署了大量军事人员和装备。北约和乌克兰不断渲染俄罗斯“入侵”威胁，俄方则强调局势持续恶化是因为北约不断挤压俄罗斯安全空间。

俄乌边境问题已经威胁到俄罗斯的战略安全。乌克兰政府拒不履行关于东部地区自治地位的明斯克协议，从北约国家采购新型装备，加大对东部亲俄武装的军事打击力度。同时，北约频繁向乌克兰抛出“橄榄枝”，不仅邀请乌克兰参与黑海地区的联合军演，还派遣军事顾问团指导乌国防改革和军事训练等。北约很可能用这种“战略模糊”手段，逐步实现乌克兰的事实性“入约”，这大大加深了俄罗斯的安全忧虑。

俄罗斯在这三场安全对话中表现出与美西方国家建立更长远的安全合作架构的意愿，可美国及北约避重就轻，回避俄方的核心安全关切。俄常驻欧安组织代表卢卡舍维奇在13日的安全会议后说，西方国家对俄方提出的关于乌克兰和欧洲安全建议的反应令俄方感到失望。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谈判正处于关键时刻。他呼吁西方对俄方的提议做出建设性回应，否则俄罗斯将不得不采取必要措施确保战略平衡，并消除对国家安全的“不可接受的威胁”。

事实上，美国和北约在俄乌边境扩张战略的“面子”和“里子”是不相匹配的。北约一方面在战略上坚持长期扩张态势，另一方面在中东欧地区常规军力部署上却连年紧缩。近年来，美国在欧洲大陆的军事存在不仅没有强化，反而有所减少。而俄罗斯近年来通过军事改革、增加国防投入等方式，大大提高了军事快速反应能力和装备现代化水平。

此消彼长，对比俄罗斯与北约在东欧和乌克兰一线的常规军力，优势在俄罗斯一边。加之美国有条件放行“北溪-2”天然气管道项目、从阿富汗撤军等，间接释放出美在欧亚地区的收缩信号。这无疑增强了俄罗斯对美西方施压，迫使其在北约东扩、进攻性武器部署、乌克兰东部局势等问题上对俄妥协的信心。

尽管美西方一再声称要用“史无前例的、决定性的措施”来回应所谓的“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但这些措施仅仅停留在能源和金融制裁、芯片禁运等层面。俄罗斯经济已经很适应现有的“制裁常态”。新一轮制裁虽然会对俄造成一定影响，但并不会给其经济带来根本性的冲击。此外，由于欧洲各国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美欧内部很难就施加新制裁的具体方式达成一致。

从这三场安全对话也可以看出，在未来的博弈中，美国及北约为防止内部更大的政治危机出现，不会对俄作出如承诺停止北约东扩等妥协。俄罗斯与美国等西方国家长期缺乏战略互信，多重因素令彼此间矛盾难以得到根本改善。尽管各方正在密集展开对话，但短期内矛盾恐难化解。

（作者单位：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