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文化生活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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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拓开军旅生活的诗境


■卢冷夫

雷海基写军旅生活的诗词,读来颇有些亲切感和新鲜感。有亲切感是因为本人亦从军多年,对这组诗中蕴含的军旅元素与家国情怀很有共鸣;有新鲜感是因为他的诗格调清新、浑然一体,赏读后引起心中的一种兴奋、一丝畅快。

雷海基退休后深耕诗坛多年,有多部诗词评论集问世。读他的诗词,能从中感受到一位老军人炽热的家国情怀、永恒的军人底色。如《建军节感作》:“京楼日日望卢沟,夜梦常因家国愁。莫看书生年已迈,长刀依旧挂床头。”诗中“望”“挂”“愁”等词汇,将抽象的情感与具象的表达巧妙嫁接在一起,精确传递出军人的使命意识,使诗意得到自然而完美地呈现。再如《互联网络卫士》:“虚拟世间鏖战中,隐形盗匪影重重。身边万户早沉梦,网域三军正戍空。轻点鼠标擒木马,屡防毒病入兵戎。时而敲键声声喝:黑客谁人敢试锋?”诗作生动准确地再现了虚拟空间作战场景,看似无影无形,实则有痕有迹。在互联网这个特殊战场,拼搏和厮杀同样激烈。官兵用青春和智慧戍守这新的“边疆”,打造新的“铁拳尖刀”。

高尔基说:“文学是生活和情绪的历史。”从雷海基的军旅诗中可约略看出,他始终把艺术焦点对准现实,对准熟悉的军营,以新鲜语言和艺术想象进一步拓开诗境、抒发豪情。这也是其能够打动我和许多读者的关键。

从古到今,诗词风格包括军旅诗词风格都呈多种多样,或通俗豪放,或含蓄婉曲,不一而足。雷海基的诗作语言平实、意象鲜活、抒情直接,大都简约而平淡、活络而自然。然而平淡不等于平庸,小诗也能痛快淋漓。雷海基诗风看似平淡无奇,实则举重若轻。如这首《娘》:“常面地图指海疆,几番上路又彷徨。非愁票贵旅途远,怕扰小儿军务忙。”就直接敞开心灵,将母亲思念儿子又怕打扰他工作的情思恰到好处地抒写、高度凝练地概括,做到了主题、情感和意象的统一。

雷海基所写诗词总数不多,且多为绝句。绝句易写难精,故古人向来有“律句难于古诗,绝句难于律句”之说。雷海基岂能不知,但他屡屡知难而上、深耽其中,应是妙有心得吧。如《电子通信兵》:“百旅雄兵睡正浓,电波一缕掠星空。令符飞抵关山外,手键轻敲帅帐中。”读后便有“悄然动容,视通千里”之感。作者对电子通信兵的工作场景不作任何修饰,信手拈来几个白描景象,就足以激发出诗的多层次意蕴——动静结合、意象交叉、寄慨幽深、自然和谐,因而十分耐读。包括前面几首,均是于简单之中见丰富,于平淡之间传真味,字里行间流溢出诗人饱满的激情,凡此种种,可谓尽得小诗之高妙。

再如《访狼牙山五壮士处(新韵)》:“上山似面老英雄,教我归来仍动容。宁付此身崖百丈,不留敌寇作军功。”激昂慷慨,言浅意深,读来时时感受到一种生命的震撼。面对长眠英雄的高山,诗人动容,我亦动容。他的诗中此种颇具人生哲理的警醒之句还很多,皆能立片言而居要,给人以强烈的代入感,精练准确,自成一家。衷心祝愿雷海基兵心不老、诗情长驻、笔力长健。意犹未尽,谨用一首小诗作结:身居海淀望朝阳,不老军声寄慨慷。每与心知神会后,诗中平仄自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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