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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当年腊八粥


■刘绍堂

腊八粥一喝,年味逐渐浓郁。1965年的腊八粥,是我入伍一个多月后在军营喝的,滋味独特,温暖永存。我所在的一排有17位新战友往家写信将此事告知父母,其中有14位家长回信,说“连队好,如同在家一样”,鼓励孩子“当好兵、争第一”……后来,我们排里搞了一个家信展,请全连战友来参观。这顿军营腊八粥,极大鼓舞了新兵们的士气。

那年腊八前一天,连长张茂柏告诉司务长:“新兵离家不久,腊八一过,大年临近,会想家。在家喝腊八粥,咱在部队也要喝,让他们开心快乐不想家。”

这事让司务长犯了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做腊八粥需要用到多种杂粮、花生米和大枣等。那时一切凭票证供给,市场上基本没卖的,上哪里去弄这些食材呢?

司务长急忙找炊事班长商量,打算去粮所沟通一下,买点黄豆、红小豆,煮混合米的豆粥来代替。此事,被前去打开水的新兵王桂祥恰巧听到。他回来在我们一排各班一说,战友们立刻想到离家时爹娘硬塞进挎包中的一些小食品。这个说,我从老家带的花生米一直没舍得吃,正好用上;那个说,我这里有上好的乐陵金丝小枣,是主料;探家回来的一位老兵说,他带回了沂蒙山区产的山栗子,腊八粥中必不可少。大家边说边翻挎包,还有的拿出了熟瓜干、炒黄豆。排长辛安娃又从服务社买了两包蜜枣送来。大家将各种食材集中起来,整整两脸盆。

这食材送到炊事班时,司务长也正将几斤黄豆和一点红小豆买回来。他看到有了这么多能煮腊八粥的原料,乐得合不拢嘴,立即吩咐炊事班将其洗干净后浸泡,以备第二天一早熬粥用。

腊八的早餐,全连各班都有了一桶香喷喷的腊八粥。这粥中,有新兵家乡的金丝小枣,带着母爱的温暖;有老兵从沂蒙山区捎来的山栗子,饱含沂蒙乡亲爱军的热情。

连长和指导员走进一排,进行了讲评。指导员说:“好啊,一排好风格,特别是新战友将带来的家乡特产贡献出来,让军营的腊八粥滋味香甜独特,全连战友都感谢你们!天寒地冻,喝顿热气腾腾的腊八粥,身体健康不得病,训练备战往前冲!”连长红红的脸庞绽开笑颜,扫视全场后,对一排长动情地说:“一排要名副其实,当好第一,不光是名在全连的排头,事更要干在前头!这次你们做得好,即将开始的新兵训练更要当好排头兵!”

排长向连长庄重地敬了军礼,高呼“是”,全排“哗哗”响起长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尤其是新兵们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窗外寒风刺骨,滴水成冰,营房内暖意融融。喝着热气腾腾的腊八粥,腊八节的节味浓浓,新兵们离开家不想家,一心想着苦练杀敌本领保卫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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