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曰: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如何谋求先胜,作战方案评估可以说是一种重要的方式。现代战争,作战方案评估作为作战预实践,是军事决策流程的核心一环,是提升作战效能的关键一步,也是谋求先胜的重要一招,能够有效地衡量作战能力,为指挥员决策提供依据。如何组织好作战方案评估,具体来说,应做到以下四个结合。
坚持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传统的作战方案评估是以人的主观判断为主,主要依靠指挥员的个人智慧、战争实践经验总结和对作战的战略判断,是典型的定性分析。定性分析的好处是简单方便,但有着不确定性大、可信度不高的缺点。随着人的认知水平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开始重视定量化地研究作战问题。即采用科学的方法对作战方案加以量化、指标化、数据化,通过量化比对、数据化呈现给指挥员科学决策提供依据,实现概略作战到精确作战、主观判断到数据支撑的转变。今天,我们重视定量分析,并不是说定性分析就可以束之高阁了。钱学森曾论述道:“定性与定量是在不同的层次,而且是个辩证统一的过程。”定量分析是定性分析的前提,是定性分析走向更高级认识阶段的必由之路,但往往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定性分析。所以,要跳出唯数字论的形而上,认识到量化数据只是概略性数据,具有一定相对性和局限性。应坚持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在此基础上综合研讨评估,实现对作战方案更加全面、更加准确的认识和判断。
坚持静态评估与动态推演相结合。静态评估是通过建立静态评估的指标体系和数学模型,采用模型计算和规则对比的方法对作战方案进行评估。静态评估过程中往往只关注方案本身固有的能力或者单个要素的数量情况。例如,评估自己有多少装甲力量和火炮,战斗力指数是多少等等,没有结合实际的作战过程,是一种对“死方案”的评估。动态推演评估强调的是全面的动态反馈,是以一定的“假想敌”为参考基准进行的对抗推演,实施过程中作战对手、作战环境、战场态势等会不断发生变化,是一种对“活方案”的评估。仅靠静态评估是不能准确反映部队整体能力和潜在能力的,也不能正确模拟作战趋势。同样,仅靠动态推演,也不能反映底层的能力指标。没有静态的能力指标作基础,动态推演缺少数据支撑,评估也难以有效实施。只有坚持静态评估和动态推演相结合,按照需求关系,分阶段或同步组织,才能使方案评估既有静态的数据基础,又有动态的模拟效果,两者相互促进、循环提高。
坚持人在回路与人在旁路相结合。人在回路就是人作为评估必经的关键节点,是判断的核心。人在回路的评估是一种面对面、全透明的评估方式。指挥员能根据战场实际情况,依据对手的各种反应,深刻洞察战场的不确定性因素,对预设的作战进程进行适时修正,提升评估的科学性。同时,还能在评估过程中得到实时的反馈,及时对方案计划进行修改完善。人在回路,通过身临其境的推演和信息反复刺激后的决策,能加深对作战对手的认识和作战过程的理解,是一个知彼知己的过程。人在旁路的评估,是指评估人员不参与到评估流程环路中,以“上帝视角”审视和控制评估过程,是一种背靠背、“迷雾”式的评估。人在旁路的评估是以局外人的角度调整评估的节奏、控制评估的方向,人在其中的干预少,只起到辅助作用。表面上看,人在回路和人在旁路这两种评估方式主要区别在于人是否深入参与评估过程,但从实质上看,正是这一里一外两种方式的结合,推动作战方案评估更具灵活性和科学性。
坚持系统评与人工评相结合。系统评是指利用研发的作战方案评估系统,通过录入作战方案,启动模型计算的方式,给出评估结果。人工评,就是指挥员和指挥团队根据已知的数据信息,并结合自己的战略判断作出决策。系统评的好处是简便直观,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即人的作用发挥不够,或者说指挥员和指挥团队对决策的决定性作用不能很好地体现。如果系统评估的结果无法聚焦指挥员关切,无法为指挥员决策提供支撑,那么系统给出的评估结果将毫无意义。所以,系统评是基础,人工评才是关键,系统评为人工评提供技术支撑,人工评是在系统评的结果上进行分析和研判,破解数据背后的“制胜密码”。因此,要坚持系统评和人工评相结合,助推作战方案评估更加科学、更加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