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读书习惯,自称之为“聚散读书法”。具体点说,就是“发散-聚焦-再发散-再聚焦”,在聚散往复中深化理解。
发散性读书的过程其实就是“读书求异”,从一个源头出发,多角度、多层次地思考,通过看不同的书籍求解同一个问题。最鲜明的特点就是具有流畅性、灵活性、独创性。从不同角度进行探索,从不同层面进行分析,从多方面进行比较,因而视野开阔,思维活跃,知识丰富,可以产生出大量独特的新思考。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喜欢读书这个习惯几乎陪伴我整个军旅时光。不论读小说、诗词,还是政治、军事、历史,甚至是医学专著,我都喜欢用“聚散法”读书,在一次次的“聚散”阅读中感悟到了《红楼梦》的细腻、《朝花夕拾》的深刻、《苦难辉煌》的厚重、《盛世狼烟》的危机、《德意志意识形态》的哲思……
书若星海,冗巨纷繁。纵然各色典籍浩如烟海,我也会在一段时间里钟情驻足某一领域。进入军营后,我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过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热衷于读中国共产党历史。因此,我的读书也由最初的随心而看变成了“聚焦”而读。读党史成了我的主攻方向和最大爱好。
菲利普·肖特的《毛泽东传》敲开了我关于读书的自悟思维大门。
面对这样一本传记,我没有一口气读完,而是断断续续读了一年多。当时,面对这本传记,我头脑中有太多的问号需要拉直。比如,毛泽东出生的时代是怎样的?当时的国际环境如何?肖特眼中的毛泽东是怎样的形象?于是,我的读书走向了“发散”,我买来《简明辛亥革命史》,了解毛泽东出生前后的那个时代;读《美国史》《欧洲史》,了解同时期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凑齐迪克·威尔逊版、罗斯·特里尔版,以及逄先知、金冲及主编的6卷本《毛泽东传》作对比,甚至还读了《说文解字》《清漾毛氏族谱》等相关文章,详细了解其中的重要字义和族谱牒序。再后来,又看了《毛泽东早期文稿》《毛泽东选集》《毛泽东文集》等。总之,因为这一本书,我又买了很多书、又多读了很多书。
当然,这种发散性的读书方法并不是无限地“散”下去,不限制地放大读书范围,变成泛化的读书,而是更加坚定地回过头去专注于对原始问题的深入思考。这种阅读方法加深了我对毛泽东生平的探究,由最初笼统地读传记变成了更加关注毛泽东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史中更关注长征史,在长征史中更关注遵义会议召开的历史背景及其历史意义。于是,“发散-聚焦-再发散-再聚焦”,几个回合下来,我对相关内容读得更多了、懂得更多了、思考得也更多了,当然收获也就更多了。
“聚散”往复的读书方式很自然地增强了我的读书兴趣。我还常常把消遣性的读书变成研究性读书,开阔了视野、拓宽了知识领域、促进了个人能力素质的提升。转眼,20多年的军旅生涯过去了,这段时光见证了我倾情读书的岁月,让我既学到了知识,也收获了成长。如今,虽已到了不惑之年,可我依然以原有的姿态享受着读书带来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