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学者薛瑄在《薛文清公从政录》里写道:“守官最宜简外事,少接人,谨言语。与人居官者言,当使有益于其身,有益及于人。”其意是告诫为官之人,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少搞一些和本职工作无关之事。时至今日,这句话对党员干部仍有警示意义。
天地生人,有一人应有一人之业;人生在世,生一日当尽一日之勤。为官者身负为民造福之责,就是要专心致志,修政立事,少做无关之事,多尽拳拳之心。只有聚精会神,心思不移分毫,才能不负百姓之盼,不愧为官之道。
“盖佐治者,就事论事,尽心于应办之事,即可无负所司。”古人认为出仕为官要担当任事,尽心本职,这样才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纵览史书,不少名臣贤士都是殚精竭虑,恪守职责,全力办事。汉朝时期河内郡太守周亚夫,驻军细柳,头戴盔甲、手持兵器,始终保持一副备战状态,前来慰问的皇帝车队也不能在军营随意奔驰,这样的“真将军”,匈奴安敢偷袭?南北朝时期,著名循吏宋世景在河南任荥阳太守,经常“坐于厅事,未尝寝息”,县吏及普通百姓到衙门就能找到他,没有早晚的区别。唐朝安史之乱期间,杜甫投奔唐肃宗,任左拾遗,位低权轻,但莅事以勤,尽职尽责,留下了“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的感人诗句。这些为官者不图安逸,摒弃了“声色饮燕不急之务”,省却了不必要的人事应酬,集中精力处理政务,留下了值得称道的政声政绩。
做官当以夙兴夜寐,尽心为急。如果既想享受为官的丰厚俸禄,又想保持闲散的生活方式,这样的“两全其美”恐怕只会被贴上窃位苟禄的标签。唐朝官员元稹曾奉命检视县囚,敷衍塞责,趁机游山玩水,“贪缘稽首他方佛”,对县囚之事无暇详究。清朝名臣梁章钜对此甚是鄙夷,告诫世人“国家安赖有此人哉,此则小人明目张胆,自许癫狂者,吾辈断不可如此”。清代第一贪官和珅,身为军机大臣,在其位不谋其政,迷恋名利之事,卖官鬻爵、收受贿赂,最后落了个抄家赐死的下场。可见,好逸怀安,一旦政令日弛,定有官声之毁;不尽其责,倘若沾染声色货利,便是积弊之源。
“言语知节,则愆尤少;举动知节,则悔吝少;爱慕知节,则营求少;欢乐知节,则祸败少;饮食知节,则疾病少。”一定的节制既是君子自我修养的不二法门,也是官员本分做官的灵丹妙药。可以说,尽心外事则易动名利之心,好生取巧之念,难避是非之情;溺于外事则精力必减,意气必昏,肢体必倦。长此以往,定会不务正业,必怠其工。
当然,“简外事”不是一味提倡减到无,而是不误主责主业,不负职责使命。我们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优秀的领导干部皆是用时间的刻刀,不停地雕琢自己有价值的人生。开国大将粟裕,终生不喜棋弈、牌局、跳舞,只对军事专业如痴如醉。对为官为将者而言,成功的背后都是永不停息地谋主业、长本领。
璀璨烟花,一时绚烂;流深静水,涓涓不息。如果抖不掉身上浮躁的尘埃,耽于玩乐,应接不暇,终会荒废光阴、所获不多。对军人而言,舍不得出力出汗,总想在推进练兵备战的重要时刻享受惬意,结果只会在锐气渐减中蹉跎岁月。事实警示我们,倒在暇逸之事的温床,就容易失去努力的目标;没有了前进的动力,就会胡思乱想,最终陷入徒劳无功、无所事事的恶性循环。
周恩来同志曾讲:“我们应该把整个身心放在共产主义事业上,以人民的疾苦为忧,以世界的前途为念。”军队党员干部只有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多倾注在打赢事业上,把日拱一卒、久久为功当作工作常态,做投身强国强军伟业的搏击者、奋进者、开拓者,才能在日积月累中练就制胜强敌的硬核本领,肩负起党和人民赋予的新时代使命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