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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百年老店”绝处逢生


■唐  兴  侯知健  杨昀容

8月12日,英国航空发动机制造商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宣布,向加拿大庞巴迪公司交付第100台Pearl 15发动机。据了解,目前该发动机主要应用在“环球”5500和“环球”6500两型客机上,为乘客提供更好的飞行体验。

一直以来,罗罗公司是世界航空发动机研发领域的翘楚。“狂风”战机、部分“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等军用飞机,波音、空客等民用飞机的动力引擎均出自这家“百年老店”。

去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罗罗公司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一度陷入财政危机。仅2020年上半年,罗罗公司的税后亏损总额就达到50多亿英镑。

今年以来,罗罗公司通过改革重组,一举扭亏为盈。

疫情来袭,债台高筑

作为一家专门从事航空发动机研发制造的企业,罗罗公司的盈利方式与众不同:按照发动机的飞行时间和维修合同收费。

20世纪90年代末,罗罗公司一改“卖发动机”的传统营销方式,开创了“销售飞行时间+维护服务”的运营新理念——买方只需按时支付租赁费用,待发动机寿命期结束,罗罗公司再将其回收。

“销售飞行时间+维护服务”的新理念使罗罗公司盈利趋于稳定。有关数据显示,全球每天约有10万架次飞机飞行,罗罗公司占据着航空发动机市场22%的份额,几乎天天都在盈利。从另一个角度讲,一旦飞机大规模停飞,罗罗公司将失去绝大部分收入来源。

21世纪初,国际航空业迎来高速发展期,全球空中出行率连年增长,罗罗公司享受着时代“红利”。据了解,仅2019年,罗罗公司就获得全球55%的宽体飞机发动机订单,业务增长率超过10%。

然而,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围暴发,一切美好愿景成为历史。为了防控疫情,许多国家纷纷出台禁飞令,全球航空市场急剧萎缩,航空发动机供应链遭受重创。2020年,罗罗公司业务出现大滑坡,发动机的交付量和飞行时间不足2019年的一半,上半年亏损额达到50多亿英镑。

祸不单行。罗罗公司研发的遄达1000发动机故障问题不断:叶片腐蚀的老问题尚未解决,涡轮开裂的新问题接踵而至。为此,罗罗公司花费数十亿英镑解决故障问题,并拿出数亿英镑补偿客户。

2020年下半年,罗罗公司债台高筑,投资者纷纷抛售所持债券,老客户签订合同畏手畏脚。雪上加霜的是,罗罗公司的信用评级被全球多家权威金融分析机构打了“差评”,贷款难度陡增。

疫情来袭,危机四伏,罗罗公司这家英国老牌军工企业濒临破产。

“瘦身”减员,断臂求生

生产延误、飞机停飞、订单锐减等一系列问题集中爆发,罗罗公司发展举步维艰。

权衡利弊,罗罗公司首席执行官沃伦·伊斯特决定削减高管工资,关闭多家本土工厂,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重组。

按照改革重组计划,罗罗公司将裁掉至少9000个工作岗位,裁员比例高达17%,远超外界预期。

裁员力度之大,疫情是问题根源。近年来,罗罗公司外贸业务越做越大,体系架构臃肿、经营管理不善等问题日渐暴露。伊斯特一直想要精简管理人员,减少重复岗位。2019年,伊斯特计划裁掉4000个工作岗位,恰逢2020年公司收益暴跌,伊斯特顺势加大裁员规模。

裁员“枪口”首先对准民用航空发动机部门,其中英国本土岗位占了三分之二。原因显而易见,民航市场受到疫情冲击最大,岗位重复率最高,保留国外岗位有利于了解市场动态,有针对性地进行海外部署。

改革效果立竿见影。经过改革重组,罗罗公司的管理结构精简、工作效率提高、运营成本减少,每年可以节省约10亿英镑。

此外,罗罗公司试图出售2家子公司来减轻财政负担、换取研发经费。一家是位于挪威的卑尔根公司,卑尔根公司长期为挪威海军和海岸警卫队提供航空发动机,英国兰利集团对其表现出浓厚兴趣,正与罗罗公司商讨出售事宜;另一家则是位于西班牙的ITP公司,ITP公司是全球第九大航空发动机制造商,贝恩公司已经和罗罗公司进行了深入谈判。

如果“瘦身”成功,罗罗公司将获得约20亿英镑的资金。

多点开花,双核驱动

近期,罗罗公司高层表示,将进一步加大资金投入,重启多个科研项目。

在全球航空业市场的“至暗时刻”,罗罗公司通过研发新技术,打开军贸市场。

罗罗公司出品的军用航空发动机,成就过不少赫赫有名的战机。其中,为“海鹞”垂直起降战机量身打造的“飞马”发动机就是经典代表作。

马岛战争,“海鹞”垂直起降战机创造了22比0的战绩,帮助英国舰队取得制空权。此后,罗罗公司为欧洲“台风”战机设计发动机,持续推出精品,在全球军贸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疫情期间,英国官方伸出援手,为罗罗公司申请的20多亿英镑贷款提供担保。罗罗公司投桃报李,为英国六代机“暴风”战机研发提供超音速飞行和强大动力供应的新型电力系统。

坐等“输血”并非良策。困境之下,罗罗公司积极与国外军队谋求合作:与韩国海军签订合同,为大邱级护卫舰和下一代综合全电推进驱逐舰研发新型混合推进系统;建造新型发动机试验设施,测试美军“鱼鹰”“超级大力神”“勇士”等战机的发动机,提供改进方案。

尽管全球航空市场低迷,罗罗公司没有停止对民用航空飞机发动机的研发。作为欧洲第一大军用航空发动机制造商,罗罗公司把自身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将成熟的军用航空发动机技术转化到民用领域,瞄准电动飞机这一新兴科技产品发力。

今年6月,罗罗公司建成全球最大、最智能的室内航空发动机试验台,用来测试未来混合动力和全电动飞行系统。目前,罗罗公司设计组装的双螺旋桨电动飞机,以480千米/小时的飞行速度,创造了电动飞机飞行新纪录。

随着新冠疫苗实施计划加速,部分空中航线重新开放,发动机运行时间逐渐恢复,罗罗公司的发展状况呈回升之势。疫情之下,复苏时机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但罗罗公司高层表示,有信心应对疫情挑战,2022年至少实现7亿英镑的净利润。

上图:罗罗公司“超扇”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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