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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纪念舰:历史的另一种铭刻


■陆 炜  于  童

今年6月,按照1∶1比例复建的长江号纪念舰驻泊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博物馆,彰显出该舰在新中国海军发展、建设史上的价值与意义。

海军舰船能够作为纪念舰保存下来,通常是因为它有着特别的意义。

从世界各国留存的纪念舰来看,这些舰船大多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战功卓著;二是见证过重要历史时刻;三是承载着民族精神;四是可发挥重要警示作用。

当然,一艘纪念舰通常会叠加和承载多方面意义、涵盖以上多个方面特点,这也正是它最终成为纪念舰的原因之一。

历史上拥有过强大海上力量的英国,保存下来的纪念舰不多。胜利号风帆战列舰和贝尔法斯特巡洋舰分别是英国第一艘和第二艘以国家名义保存的纪念舰。它们的共同特点是战功在身。前者曾参加特拉法尔加海战,在击溃法国和西班牙联合舰队上发挥过关键作用。后者则曾击沉德国沙恩霍斯特号战列巡洋舰,并参加过诺曼底登陆等行动。

见证过重要历史时刻的纪念舰数量不少。俄罗斯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曾打响十月革命第一炮,从而成为十月革命的光辉象征。美国宪法号风帆战舰,其命名旨在纪念于1789年生效的美国宪法。我国的长江号纪念舰也是此类纪念舰的典型代表。

长江号纪念舰前身是建于1930年的民权号炮舰。民权号炮舰排水量不大,但火力不弱,列装时装备有120毫米主炮、88毫米高射炮、57毫米速射炮各一门,以及2门20毫米机关炮,有“小巡洋舰”之称。

全面抗战爆发后,民权号炮舰随所在舰队一起坚守长江,多次遭到日军空袭。凭借指挥员的得当处置和官兵全力死战,民权号炮舰得以保存,被官兵誉为“击不沉的战舰”。而且,在一次防空作战中,它还击落日军一架轰炸机。

1949年,退守重庆后就一直作为机动舰艇使用的民权号炮舰官兵起义,加入解放军。次年4月,该舰被命名为长江号。

1953年2月19日,长江舰迎来重要历史时刻。毛主席登上该舰,首次视察人民海军舰艇部队并题词——“为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们一定要建立强大的海军”。长江舰也因此成为新中国海军发展征程上的一座特殊里程碑。

1968年,解放军海军司令部发出通知,对部分军舰改用荣誉代号,长江舰被授予“53-219”号。

如今,复建的长江号纪念舰又刷上“53-219”这个荣誉代号,以这种形式定格新中国海军发展的历史起点。

除长江号纪念舰外,我国还有很多其他纪念舰。这些纪念舰和世界其他国家的一些纪念舰一样,承载着民族精神。依据北洋海军旗舰——定远舰历史资料、按照1∶1比例复制的定远号纪念舰,同样按照1∶1比例复制而成的致远号纪念舰,莫不如此。置身其中,人们感受到的是北洋战舰舰体的雄伟,是甲午海战的惨烈,更是民族英雄们不畏强敌、宁死不屈、血战到底、以身殉国的崇高气节。

苏联卫国战争中,当法西斯德国进攻列宁格勒时,阿芙乐尔号巡洋舰上的几门主炮被拆卸下来部署在城市外围,扼守要地。一些指挥员和炮兵班用剩下的一门主炮,坚守在舰上迎战。危急关头,阿芙乐尔号巡洋舰自沉于港湾中,这使得这艘纪念舰的荣耀底色中多了一份宁死不屈的悲壮。

有的纪念舰直接来自退役战舰,有的来自对原有战舰的修复,有的则来自对原来战舰的复制,但也有一些纪念舰相当“写实”,保持着一定的残破模样。这类“写实”的纪念舰通常是一些以前被对手击沉的战舰,旨在通过展示真相来警示和启迪后人。美国的亚利桑那战舰纪念馆建在珍珠港袭击中被击沉的亚利桑那战舰残骸之上,舰体上层建筑、火炮均被拆除,舰体仍留存在原位的水下12米处,一部分残骸水面上可见。显然,如此陈设,带来的冲击力不言而喻。

从某种程度上讲,纪念舰是对历史的另一种铭刻。它们就好像一本本立体的书,让人在回味血色岁月时更加真切地看清来路与去路,以便在今后书写出新的不凡历史。

(上图为按1∶1比例复建的长江号纪念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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