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明:小时候读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深受教育和影响。我被书中主人公保尔的故事吸引了,大半辈子都在以保尔为榜样。在建党一百周年来临之前,我在创作革命历史题材时,“遇到”了一位干脆把自己的名字都改成“保尔”的中国保尔——许包野。这位学历高(双博士)、留学时间长(11年)的革命者,有着传奇而短暂的一生。他改名为“保尔”后,接受党中央指令,秘密回国任职,机智勇敢、忍辱负重,在白色恐怖下信仰坚定、英勇无畏,先后出任中共江苏省委书记和河南省委书记之职,后被叛徒出卖,壮烈牺牲。许包野的故事深深地震撼了我这个“保尔”情结甚深的当代人。我决心将这位“中国保尔”的革命事迹讲给今天的广大读者,《解放军报》“长征副刊”帮我实现了这一心愿。传承红色基因,赓续红色血脉。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路上,“保尔”的精神还将激励一代又一代中国青年们为实现中国梦而奋斗。
焦凡洪:我曾经主编过多种革命回忆录图书。那些战争年代的故事像战场焦土上盛开的金色花朵般摇曳在我的心间。退休后,我便走进参加过战争的老兵中间,与他们一起回望战火硝烟,寻觅那些璀璨的战地之花。
2020年初,在阅读时年90岁的抗战老兵程茂友的战争日记时,我发现他精心保存着67年前著名作家巴金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为他写的题词:“祖国人民的心永在你们的身边。”顿时,我感到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战士、作家、人民、祖国,深厚的思想意蕴叩动着我的心扉。当年,他们在异国他乡的战地交流是怎样动人的情景?背后有着什么故事?我想去探究、书写。
听了程茂友整整半天的深情叙述,再结合我查阅的资料,激动之余,我开始冷静思考:巴金先后两次奔赴抗美援朝战场采访,这是一般读者都知道的,特别是根据他的小说《团圆》改编的电影《英雄儿女》更是家喻户晓,那么我该从何入手,告诉读者什么?在采访中,我感受最深的是巴金那颗炽热的战地兵心。他对战士们说:“来到战场我也是战士。”“你们是用枪杆子战斗,我是把笔杆子当枪杆子用。”这使我看到一个文艺战士的热血在战壕里沸腾,这也是巴金的作品能够成为经典的力量之源。于是,我用兵的情感、兵的语言写下了《在抗美援朝战场与巴金相处的日子》,表现了志愿军指战员心目中的巴金和巴金心目中的“最可爱的人”,力求把这种战场上人民作家与人民子弟兵的心意相通表现出来,彰显出独特的时代意蕴和精神之美。
“战地黄花分外香。”我将继续去探寻这种宝贵的精神遗产,巴金等前辈作家已经为我们留下了醒目的坐标……
向勇:一直以来,我都特别关注军营里90后们的成长。在一次采访中,我了解到,有这样一对姐弟,不仅勤奋好学、敢于担当,更是成为军营里爱军精武的明星。
从弟弟佟传阳在大学里对军营的向往,到他得偿所愿来到姐姐所在的部队服役,再到姐姐佟传蕊最终戴上金色伞徽,弟弟继续在军营追逐姐姐的特战梦。《金色伞徽》一文中,我试图捕捉当代青年军人的精神特质。让我感动的是,姐弟俩虽然从小在优越的家庭环境中成长,但是来到军营后,他们爱军精武,不断挑战自己,最终都成为优秀的特战队员。如今,姐姐佟传蕊退出现役回到学校学习。离队时她留下誓言:祖国有召唤,必定回来。弟弟佟传阳依旧在不断努力,追求那枚“金色伞徽”。
前不久,一部微电影《重逢》在互联网上热播。影片中小远的原型就是出生于1996年的卫国戍边英雄肖思远。他和与他同样年轻的战友们用血肉之躯为祖国筑起钢铁长城。年轻一代正在快速成长,扛起自己的担当。这样的担当,体现在军人身上,让我们看到了血性和坚强;也表现在各个领域,这是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希望。
高静:作为一个初涉军旅文学批评的新人,评论《解放军报》“长征副刊”面向军队基层青年作者的文学栏目无疑是有难度的。“文学新干线”栏目中的作品,体现出令人欣喜的新的经验和特质。如何切入,表达怎样的观点,对评论者的眼光和思想都是考验。我反复细读了这个栏目的作品并认真做笔记,在此基础上总结出日常通讯写作给小说写作造成的模式化倾向等问题,以其中的优秀作品《战士石》为例,作具体的赏读评析,进而表达了浪漫主义的有效性以及现实主义的观念与方法等观点。初稿的题目是《从通讯到小说:文体的转换与军旅小说的现实主义》,刊发出来的标题为《重构军旅小说的现实主义方法》,我看到后忍不住为责编的改动叫好。感谢“长征副刊”对批评新人的提携培养,庆幸能有这样一块属于军旅文学创作和批评的阵地。耕耘好、坚守好它,也是军旅文学批评工作者的责任和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