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军人家庭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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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哥哥在高原


■周凯威

弟,现在是5月底,咱湖北老家该满大街穿着短袖短裤了,但你哥我身上仍裹着大棉袄。你才六年级,对“高原”的认知并不多,等你长大一些,学习了地理,你大概就会了解哥现在身处的环境。

哥在这里,一切都好,不方便与你通话,便把想对你说的,用文字记录下来。

去年,我在戈壁滩驻训,那里长年风沙肆虐。一天夜里11点多,你拨通了哥的手机,断断续续的信号里,你偷偷告诉哥,咱妈因为太想念我,在房间里独自抹眼泪。你看见后,坐在咱妈身边安慰她,等她心情平复后,你才放心。这让哥很欣慰,按照部队的规矩,你现在也算是咱家的半个“指导员”了!

我当兵也有6年了。我读初中的时候,你才出生。不久,我独自回老家读书,你和爸妈在广东生活。因此,咱俩打小相处的时间不多。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团聚,咱妈要抱抱我,你哭着喊着要赶我走。我又生气又好笑,这么一个小屁孩,就知道独享母爱了。于是,我伸出比你脸还大的巴掌,上去就要抽你屁股,最终还是被咱妈笑着拦住……

我脾气不好,对你的了解也甚少,可又总忍不住站在哥哥的角度,用“部队方式”来“关照”你:偷懒不写作业,罚站“军姿”;贪玩不背古诗,罚做“俯卧撑”;放学你和高你两个年级的同学打架输了,哭着打电话对我说:“哥,你是当兵的,教我武功吧,我要报仇!”我哭笑不得,想起你平时不好好吃饭老生病,还总让咱妈操心,忍不住调侃你:“身板又瘦又小,能打得过别人才怪。”

那一次休假,我看你的头发长,就强拉硬拽把你送进理发店,让理发师傅给你剪了一个和我差不多长短的发型。剪完,你哭着鼻子,一脸委屈。我还得用一顿美食将你的“伤痛”抚平。

哥以前读书成绩不好,大专没上完就在爸妈开办的手袋厂里工作。机缘巧合,哥一个当兵的同学打来电话,说:“兄弟,你也去当兵吧,正好圆了咱小时候的当兵梦!”

走!当兵去!报名、体检、政审,哥一个人回到老家。正值7月,烈日炎炎,哥靠着姑姑家一辆红色电动车,来回在村、镇、市三地跑。好在,一切还算顺利。征兵志愿上,哥填了艰苦边远部队,想着当兵嘛,越艰苦的地方越是要有人去!于是,哥到了现在的单位,离家3000多公里的新疆军区某团。

兵之初,初生牛犊不怕虎。吃过一些苦,甚至受过伤,但这些哥在电话里是不会给老妈汇报的。现在拿出来说,也不怕老妈担心了。那段难忘的时光,也成了我和同年兵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部队是个大熔炉,让我改掉了身上存在的不少坏毛病,部队也是所大学校,让我学到了许多本领。去年年底,我在部队立了三等功,我很感谢当初对我言传身教的老班长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努力奋斗的自己。

哥时常想,读书成绩并不是名列前茅的你,常被咱妈要求努力学习,是否会有太大的压力。我不是一个爱讲大道理的人,只知道人这一生时光有限,有所得便有所失,只希望你的童年,充满欢乐;你的青少年,勤勉好学;将来,能成为一个对家庭、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

哥会拍照这事你是知道的,拍得也没多好,等哥下了高原,给你看哥拍的照片,给你讲讲这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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