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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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春天的味道


■张治华

春天到了,房前屋后、大街小巷、山岗林间,一串串嫩绿的榆钱垂坠枝头,传递着浓浓春意,也唤起我童年的记忆。

榆钱,榆树之花果,既是初春的一道美景,也是季节馈赠的一味美食。将榆钱摘下清洗干净,和玉米面一起揉搓成团,再用拇指在底部捏出小孔,水开上锅蒸20分钟,榆钱窝头便大功告成了。

对于我来说,榆钱窝头之所以美味,不仅因为这是只有初春才能得到的新鲜食材,更因为其中饱含着童年的回忆和浓浓的母爱。上军校、到部队,离家时间越来越长,离家距离越来越远,却总是在榆钱串满枝头的时节,品味着那份舌尖上的乡愁。

小时候,每到春天,院子里的榆树吐出一串串榆钱,我和哥哥就缠着妈妈做窝头。妈妈挎着大大的竹篮,带我们来到榆树下。我踩着哥哥的肩膀,麻利地爬到树上,听着妈妈的指挥攀折榆钱。没爬几棵树就撸了满满一篮子。爸爸拎到水龙头下清洗,妈妈准备灶台和蒸锅,等我们哥俩玩得满头大汗回来,窝头就出锅了,散发出独特的芳香。热气腾腾的窝头糯黏甘甜,放凉后切成薄块,佐以调料和香葱凉拌,清爽可口,酷似凉粉,既可当菜又可当饭。

我已然记不得上次吃榆钱窝头是什么时候了,这两年有了女儿,总想着把自己童年的美好记忆传递给她。

今年疫情形势好转,老妈又来帮我们带孩子,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于是我日日盼望春天的脚步,期待“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的景象。终于,迎春花星星点点绽放,榆树枝头冒出浅色的细芽;杨树花絮飘落地下,榆钱羞答答现身树梢;桃花、连翘、海棠等争鲜斗艳,榆钱一簇簇挤满枝头……

趁着周末,北京天气晴好,我开车载着老妈和妻子、女儿来到郊外。在她们的指挥下,我选择允许采摘的榆树,爬树摘枝,一家人合力撸下满满2布袋碧绿、圆润的榆钱。

“奶奶,榆钱窝头好吃吗?”女儿好奇地问。没等老妈说话,我急忙插嘴:“好吃!爸爸小时候最爱吃奶奶做的窝头了。”

回到家,妻子认真清洗后,剩下的就看老妈表演了。没过一会儿,厨房飘满春天的味道,淡绿、晶莹的窝头出锅了。除了传统形状,老妈还做了“小刺猬”“小螃蟹”“小花”,女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朵朵,榆钱窝头好吃吗?”老妈问。女儿坚定地点头:“好吃!我最爱吃奶奶做的窝头了。”

带着久别重逢的期待,我慢慢咬下一口,细细品味。对!就是这个味儿,香香的味道、暖暖的亲情,醉我心扉,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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