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的《创业史》(人民文学出版社)是一部探索中国农民历史命运和生活道路的长篇小说,被誉为“经典性的史诗之作”,是新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座高峰。这部作品结构宏伟,气势磅礴,充分昭示了柳青雄浑劲健的艺术风格,实为当代文学中的精品。《创业史》(第一部)首次出版于1959年,因其“反映农村广阔生活的深刻程度”和“创造了一组达到相当艺术水平的人物”而受到文学界交口称赞。2019年9月,《创业史》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
作者采用以小见大的笔法,用渭河地区的解放来展现当时全国的解放形势。通过在渭河平原蛤蟆滩这一典型环境中展开的合作化运动,来描绘我国农村社会主义改造进程的历史风貌,塑造了一大批源于现实的优秀基层党团员干部形象,讴歌了以梁生宝为代表的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共产党员形象,他们舍己为公,无私奉献,精神长存。小说虽然重在讲述一些平凡人生活中的一些平凡故事,却生动地表现出各种人物在合作化运动过程中的心理斗争和错综复杂的行为方式,以及由此产生的矛盾和斗争,反映了中国农村在社会主义改造过程中的历史风貌和农民思想情感转变。
作品成功塑造了梁生宝、梁三老汉、郭振山、郭世富等一大批人物形象。合作化运动的带头人梁生宝是全书的核心人物。他是个朴实的庄稼人,勇于担起带领庄稼人走互助合作道路的重担,成为一个积极能干的领袖人物,是整个农村合作社运动中的典型。他既有长远目光,又有实干精神;既有勤劳善良的传统美德,又有公而忘私的时代精神。在披荆斩棘的社会主义建设浪潮中,他积极响应党的号召,把党的主张引导成人民群众的自觉行动。书中写道:“讨饭娃出身的梁生宝,尽管物质生活贫困,但精神总像汤河岸的白杨树一样正直。”这是一个使读者倍感亲切的社会主义新人形象。
梁三老汉是当代文学人物画廊里一个不可多得的艺术典型,具有超强的感染力。作者不是单线条勾勒人物,而是浓墨重彩地描绘了这一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刻画了鲜明的人物性格,使人物形象有血有肉更加真实。在旧社会,这个老贫农经历了三起三落的创立家业辛酸史,因而衷心拥护土改。作为一个小生产者,他的梦想就是利用新社会分得的土地,创建起个人的家业。这是当时中国广大农民群众中有代表性的真实心愿,是个形象鲜明的中国老农民的形象。
小说还塑造了一批农村社会主义改革中的妇女群像。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总的社会解放的天然尺度。女性是每一次变革中不可忽视的群体,女性在变革中的变化能够深层地体现变革的本质。徐改霞就是农村妇女新形象的代表,她是个勇敢聪慧、追求进步的年轻女团员,是个独立而有个性的新女性。她抗拒传统婚姻,借助新婚姻法冲破旧婚姻的束缚,获得自由之身,体现了新社会农村妇女大胆破除陈规陋习的壮举。她不甘做一个庄稼院的媳妇,对自己的未来生活充满理想,积极投身到社会主义工业化建设中去。
经典的魅力是永恒的。《创业史》对当代文学的影响是深远持久的,作品将传统的现实主义精神和创作方法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为了创作这部作品,柳青在村中落户14年,把艺术之根深深扎入人民的生活中。伟大的作品总能够在各个时代给人以启示。读完小说,浓郁的历史感扑面而来。对于生长在新时代的我们来说,更需要像梁生宝那样,做舍己为公、甘于奉献的前行者。这也是我们重读《创业史》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