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外媒报道，12月1日，北约各国外长召开视频会议，讨论“联盟的关键问题”，并发布了题为“北约2030：为新时代而团结”的报告。这份文件将提交明年的北约峰会，作为北约“翻新”战略概念、规划未来10年的蓝本。

为冷战而生的北约，在后冷战时代存续与发展所面临的根本性挑战，是确立自身的新定位。为此，北约一直力图通过转型来“重塑自我”。

然而，一群所谓“智囊”联袂起草的“北约2030”，虽以促使北约“在军事上保持强大、在政治上更加团结、在全球采取更广泛的行动”为主旨，洋洋洒洒罗列了多达138项建议，但是从整体上并未给北约勾勒出一条明确而可行的转型思路，反而充分折射出北约积重难返、步履维艰的尴尬——

有限的资源手段，难以支撑无限的扩张目标。报告声称“当前安全环境的主要特征，是地缘政治竞争的重现”，北约要“强化政治角色和各种工具，应对全方位涌现的威胁和挑战”；不仅将俄罗斯视为“北约未来十年的主要对手”，甚至还要北约“必须更认真地思考如何应对中国及其军事崛起”；北约要“在新型及颠覆性技术领域保持优势”，并“主导制定太空、网络空间、军备控制等领域的规范和标准”。这些都尽显北约自陷“战略焦虑”的尴尬：一面自称无意充当“世界警察”和“国际宪兵”，一面顽固墨守以“零和博弈”和己方“绝对安全”为特征的冷战思维，四面插手和迷信武力，只能树敌多多，必定力不从心。

成员国数量急剧扩充，压缩北约“内部一致”的空间。报告公开抱怨“当前政治环境给北约内部团结构成多种制约”，“盟友间争端日益增多”。这其实是北约转型多年蕴含的“扩大悖论”所结出的“恶果”：成员国已从冷战结束时的16个，近乎翻番到目前的30个；北约企图以不断“扩员”来壮大自身实力，庞杂的成员构成却引发联盟内部利益多元化，北约作为一个整体实施集体决策和联合行动的难度上升，从而掉进“停止扩员则合法性不足、坚持扩员则合法性受损”的“死循环”。

“美国主导”色彩凸显，越发难以进行“盟国协调”。报告正文不过60页，却有长达13页聚焦“政治协商”话题，甚至触及“政治架构改革”这种敏感议题，力求将北约打造成“一个能够坦率讨论和真诚协商的论坛”。这既折射出特朗普政府“美国优先”行径对跨大西洋关系的严重损害，也预示着美国当下并不能消除北约内部的结构性矛盾。北约盟友更看重多边磋商和战略自主；而美国要维系霸权，就只会给盟友“立规矩”，自己却不愿“守规矩”。这次会议期间，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和土耳其外长恰武什奥卢就俄土防空导弹系统军售、地中海地区局势和纳卡问题激烈争吵，则对此刻下了一个鲜明注脚。

法国总统马克龙对北约“正在经历‘脑死亡’”的指责虽然尖锐，却道出了一个实情：无视国际关系民主化的大势，必然思维落伍、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