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英雄,表现英雄,向英雄致敬,是文艺工作者的职责,是文艺作品承载的使命。从这个角度看,颂扬英雄黄继光的歌剧《同心结》和它的创作团队,向舞台、向观众、向时代交出了一张合格的答卷。在观看该剧的过程中,我不时被舞台上鲜活的人物、昂扬的旋律、逼真的场景所感动、所震撼。我仿佛与70年前那场保家卫国的伟大战争在对话,仿佛与肝胆相照、英勇无畏的志愿军战士在对话。
大幕拉开,历史的风烟扑面而来。那是什么?那是被入侵者践踏的土地,那是被战火蹂躏的朝鲜;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志愿军队伍,他们浴血奋战、气吞山河,谱写着属于中华民族、属于世界和平的壮丽诗篇。这些真切的感受是编剧、作曲、导演给我们营造的,是指挥、舞美、道具给我们营造的,更是演员精彩的表演传递给我们的。
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王宏伟饰演的黄继光身上。我惊诧王宏伟饰演70年前用自己的胸膛封堵敌人枪眼的英雄,在我们今天的年轻人看来,没有一点历史的违和感。感觉他就像我们身边的一个战友,一个英雄,亲切自然,真实可敬。当他身着志愿军棉服、手持钢枪在七八米高的斜坡上跑跳翻滚、唱念做打时,我们仿佛置身于上甘岭坚不可摧的阵地;当他诉说着“为了祖国,为了朝鲜,为了天下受苦人,粉身碎骨心也甘”的心声,顽强地爬向敌人碉堡,张开双臂毫不犹豫扑向敌人狂喷火舌的枪口时,我们不禁为英雄的壮举流下感动的泪水。
我知道,没有30年军旅生涯的积淀,没有20多年为兵演出实践的磨炼,王宏伟不可能在舞台上成功表现这样“正”、这样“像”的特点和气质。难怪文化和旅游部为弘扬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决定复排歌剧《同心结》时,首先想到邀请王宏伟出演黄继光。
舞台上的人物一定不是抽象的。无论是《悲怆的黎明》里的解放军战士田园,还是《长征》中的红军战士平伢子,无论是《小二黑结婚》里的青年队长小二黑,抑或是《米脂婆姨绥德汉》中的虎子,王宏伟演来都是那样鲜活生动、立体真实。但是,英雄黄继光与他以往饰演的角色有很大不同,既是情怀壮烈的英雄,又是平凡普通的士兵;既是人民的儿子,又是国际共产主义战士。也正如王宏伟所言:“黄继光很难演!难,源于对英雄的敬畏;难,源于对艺术的更高追求。可再难,我也要把心目中的英雄,通过自己的演绎真实地呈现在舞台上。”
王宏伟今年8月底领受任务后就一头钻进资料堆,翻阅和观看有关黄继光和抗美援朝的书籍、回忆录、口述史等各种文字以及影像,反复学习和研究。后来,他又和剧组一起前往四川德阳市中江县的黄继光故里、黄继光纪念馆参观学习,与黄继光家人交流,近距离感受黄继光、走近黄继光。今年9月12日进剧组后,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几乎天天都泡在舞台上。即使躺在床上,他也一遍遍回味分析黄继光的生活战斗经历,一遍遍揣摩人物当时的衣着打扮、生活习惯、语言表达方式等。他说:“黄继光是家喻户晓的英雄,塑造这样的角色必须全身心投入、全方位把握,才能把英雄演好。”
王宏伟的切身体会是:为什么黄继光会舍命堵枪眼?为什么我们的战士在战场上不怕死?在我看来,堵枪眼是一刹那发生的事,容不得有多少时间思考。但是,在“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那一刻,所有的志愿军战士早已做好了在战场上牺牲的准备,因为他们心中信仰如磐,奔涌着“人民战士驱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的强烈愿望。
“朝鲜战场牺牲了近20万志愿军战士,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把祖国和人民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人?我研究抗美援朝那段历史,每天都会有黄继光式的英雄牺牲在战场上,那个时代真是一个中国人硬气、霸气、英雄辈出的时代,永远值得我们这代人去崇敬、去书写、去歌唱。”王宏伟说。
无怪乎,歌剧《同心结》好评如潮,王宏伟饰演的黄继光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