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俄军两架图-160战略轰炸机专门沿白俄罗斯边境线飞行，白俄罗斯战机为其护航。根据俄国防部的通告，此次飞行是在俄白两国“斯拉夫兄弟情2020”军演框架内进行的。2015年以来，白俄罗斯、俄罗斯和塞尔维亚每年轮流主办“斯拉夫兄弟情”联合军演。然而，迫于欧盟“巨大且不合理”的压力，塞尔维亚放弃参加今年的“斯拉夫兄弟情”联合军演。欧盟对塞尔维亚的最新施压，加上美国政府之前导演的一场塞尔维亚和科索沃经济协议签署的政治秀，凸显了欧美正试图使塞尔维亚成为任由自己摆布的战略棋子。

欧盟对塞尔维亚施压，与俄白两国近期局势发展直接相关，意在间接“制裁”俄罗斯与白俄罗斯两国。近日，欧盟围绕俄反对派人士纳瓦利内疑似中毒事件与俄罗斯矛盾持续升级，并威胁对后者施加更多的制裁。与此同时，欧盟针对白俄罗斯发生的抗议活动，采取了诸如制裁政府高官、冻结资产等多项制裁措施。在这种背景下，塞尔维亚成为欧盟打压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直接“牺牲品”。

此外，出于国内大选考虑，美国在最近塞尔维亚和科索沃的经济协议中不仅夹带了塞尔维亚将驻以色列大使馆迁往耶路撒冷等“私货”，不少内容还矛头直指俄罗斯，试图分化塞俄关系。

不论是在欧盟施压下停止军演，还是在美“协调”下签订协议，塞尔维亚之所以被迫接受，一个重要考量就是想通过妥协来避免西方对塞国内政治的干预，为塞经济发展塑造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

目前，塞尔维亚国内环境并不稳定。虽然总统武契奇所在的塞尔维亚进步党以较大优势赢得了今年6月的选举，但其国内部分政治力量利用疫情反复和武契奇政府的外交政策大做文章，发起了针对政府的抗议活动，示威者甚至一度冲进议会大楼。

当前，欧盟是塞尔维亚最重要的贸易伙伴、捐赠者和投资者之一。争取尽快加入欧盟，是塞尔维亚的优先战略目标之一。因此，在不丧失主权完整的前提下，达成与科索沃经济协议的务实举动，仍是塞尔维亚减少外部势力干预的折衷之举。

尽管迫于现实考虑，塞尔维亚在某些方面不得不配合欧美设置的议程，但其并不甘心充当任由西方摆布的“棋子”。就美国政府视为外交政策成果、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协议中涉及的迁驻以使馆的问题，武契奇在签字仪式上说：“我们告诉以色列，假使他们尊重塞尔维亚，那么我们的国家将把大使馆搬到耶路撒冷。”这意味着其执行与否将与以色列是否承认科索沃独立联系在一起，事实上已经变相架空了协议中这一所谓“耶路撒冷条款”。

另一方面，塞尔维亚与俄罗斯之间基于历史、宗教和民族情感等已形成牢固的友好关系。俄罗斯一直是塞尔维亚在国际舞台上的坚定支持者。塞尔维亚深知在许多关键问题上，欧美并不是能够充分信任的伙伴。

尽管在俄美欧博弈加剧的国际背景下，塞尔维亚战略选择空间狭窄，在大国竞争游戏的夹缝中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并不容易，但从长远看，塞尔维亚并不是西方可以任意利用的“棋子”。

（作者单位：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