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美国国务院批准了一项对日本的军售计划，包含105架F-35战斗机和相关装备及服务，使日本有望成为F-35最大海外客户。

然而，热衷采购F-35的不止日本，还有韩国——继购买40架F-35A后，近日韩方决定续购20架垂直/短距起降型F-35B。8月10日，韩国还在《2021-2025年国防中期计划》中宣布，将建造首艘航空母舰。韩日竞相扩充军备，非但不能增强安全感，还给东亚局势增添了不稳定因素，唯一受益者却远在大洋彼岸。

日本很“无奈”。由于美国禁止为其提供对陆地和海面攻击的武器，日本在此领域的自主研发实力又严重不足，因此计划搭载F-35B的“出云”级直升机驱逐舰，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即便改装成为轻型航母，主要作用仍仅限于增强舰艇编队的空中攻防能力，难以从事实际的对地作战行动。毕竟，对美国而言，拥有强大自主研发武器能力的日本，就像翅膀硬了的飞鸟，怕是会挣脱鸟笼。届时，美国的军火商少了一个大买家不说，这颗布局在远东的棋子会不会听话都很难说。

韩国则挺“迷茫”。韩国早已酝酿了堪称雄心勃勃的两套“新一代航母+舰载机”发展方案：7万吨级大型航母+F-35C，或4万吨级轻型航母+F-35B。综合考虑建造周期、技术难度、关键设备、资金特别是舰载机外购带来的高额支出等因素，轻型航母方案对韩国来说更现实可行，引进F-35B的消息也间接佐证了这一倾向。

由于历史积怨，在韩国国内，与日本竞争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与之对抗是一种政治共识。比如，韩国首艘“准航母”级别的两栖攻击舰，就被命名为“独岛”（日本称此韩日争议岛屿为“竹岛”）号。而此番韩国决定发展航母，想必同日本将“出云”级直升机驱逐舰改装成轻型航母脱不了干系。面对日本军备扩充的动向，韩国也不甘示弱：日本从美国购入F-15J新一代重型战斗机，韩国就引进了F-15K，并由时任韩国空军参谋长亲自驾驶巡航独岛空域；日本有了“金刚”“爱宕”级“宙斯盾”驱逐舰，韩国就打造“世宗大王”级“宙斯盾”驱逐舰……

出于强烈的民族自尊心，韩国版本新装备的个头和性能，都力图盖过日本一头。这次也不例外，韩军参谋长联席会议2019年提出新一代航母发展规划时，就特别强调：新舰要比“出云”号大。

然而这种竞争或对抗是有限度的。两国同为美国盟友，美国既不会乐见日韩武器自主研发取得实质性进展，也不会坐视二者刀剑相向。韩日间纵然有着历史积怨和半导体摩擦等“新仇旧恨”，但对于韩日而言，美国才是幕后的操纵之手。“提线木偶”即便有了新舰、新机，也终究只能停在威慑层面而已，摆脱不了“有枪乏弹”的尴尬和不能自主掌控本国武装力量的窘境。

这种暗暗较劲导致的军备竞逐，难以给韩日增强安全感，却不可避免地给东亚地区局势增添了不稳定因素。而向韩日两边兜售武器、刺激两国持续砸钱扩充军备的美国，则实打实收到了真金白银——这正是名为美国盟友、实为“小弟”乃至“跟班”国家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