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北约举行了历史上首次通过视频连线的外长会议，如何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毫无争议地成为此次会议的首要议题。

就北约自身而言，3月初，北约总部首现确诊病例，参加“捍卫者-2020”演习筹备会议的多名成员国高级军官也相继确诊。3月底，北约驻立陶宛的部队被爆出有数十人确诊。不过，当时立陶宛本国军人因与外国军人分开居住，并未被感染。

就北约帮助成员国抗击疫情的举措而言，其欧洲大西洋灾难响应协调中心（EADRCC）是此次协助成员国抗击疫情的主要机构。然而截至4月2日，据北约官网信息，虽然该中心多次接到成员国及伙伴国求助信息，但其协调完成和正在实施的具体行动仅有6个。

比较典型的行动如对意大利抗击疫情的援助。消息显示，3月26日，EADRCC收到意大利的求援信息。不过，此前美国确认已分两批从意大利运走共计100万份咽拭子。一个忙着运走物资，一个则随后发出求援信息，这些事实背后隐藏的信息不难解读。

从目前的情况看，北约自冷战结束以来的转型进程实在是不顺利。北约连续发动4场域外战争，将军事活动范围从北大西洋地区向外扩张，将战略重点从实施“集体防御”转为“捍卫共同利益”和“应对全球性的威胁和挑战”，从而承担“全球责任”。但德法等国并不完全认同美国的“北约全球化”主张。它们虽然同意北约防务区域有所扩大，但不主张无限度扩大。如何处理应对传统安全威胁和非传统安全威胁的关系，北约一直未能找到最佳平衡点。

转型之初，北约秉承冷战思维，将传统安全领域的威胁置于首位。后来随着全球性非传统安全威胁的日趋严重，北约不断加大在非传统安全领域的投入。特朗普执政后，美国军事和安全战略重心重回传统安全领域和大国竞争，北约又进行了相应调整。说到底，北约在面对新冠肺炎疫情时所遇到的情况，其背后还是那个问题：北约究竟是谁的北约？是大西洋两岸共同的北约，还是永远满足“美国优先”的北约？

事实证明，北约发动的多场域外战争，不仅给当事国造成灾难，欧洲盟国也饱受由此产生的难民潮等问题的困扰。美国对自身利益的界定不断变化，与各成员国之间的利益分歧不断加剧，使得北约的发展方向始终无法明确，以至于法国总统马克龙说出“北约已经脑死亡”。

本次北约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种种状况，似乎就是“脑死亡”的表现之一。虽然本次北约外长会就进一步做好新冠疫情防控发表了联合声明，但如果不能处理好非传统安全领域投入和传统安全领域投入的关系，处于转型之中的北约将继续身处“迷惘的隧道”。

（作者单位：军事科学院战争研究院外国军事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