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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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靠真诚打动听众


■杨甲午

最近,由石顺义作词、桑楠作曲的军旅老歌《军人本色》,在微信、短视频平台等新媒体载体上“火”了。据不完全统计,在某手机短视频平台上,至少有几百个播放视频使用了这首歌作为主题曲。这首创作于20多年前的军旅歌曲,为何能在举国上下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关键时刻再度走红,受到广大听众的喜爱?

从歌词内容上看,它的人性化、高境界,小切口、大立意,契合了抗击疫情中军民一心、同舟共济、共克时艰的形势。

《军人本色》这首歌,是石顺义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创作的。当时,作曲桑楠是云南省蒙自军分区的干事。桑楠曾说,当他看到石顺义写的这首歌词时,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云南省军区某边防团的一线官兵。这些可爱的人在前线作战结束后,依然不畏艰险和辛劳,耐得住清贫和寂寞,他们的英雄壮举,一件件、一幕幕地浮现在他的眼前。刹那间,《军人本色》副歌的旋律从心中喷涌而出。他立刻先写副歌,之后再写主歌,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后定稿。桑楠曾对此段创作经历深有体会地说,“要谱好一首曲,激情非常重要”。

此歌由阎维文首唱,并在中央电视台举办的1997年全国军旅歌曲电视大赛中荣获金奖。在中央电视台2019年元宵节晚会上,由汤非、王莉演唱的版本,又与前面版本的风格不同,既有战士情怀,有柔情的一面,又有军旅的铁血豪情,大气的一面,似娓娓道来,打动人心。

《军人本色》这首歌虽不是专门为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而量身定制,但它体现的是人民军队在危难关头的英雄主义精神,基本词意与军人、白衣战士这些在危难中挺身而出的英雄相吻合,所以在网上被广大听众和歌迷翻唱、传播。歌曲写的是中国军人,展现的英雄精神,在新创作的歌曲视频中,人民军队、白衣战士赴汤蹈火赶赴武汉的感人画面,赋予了这首歌新的内涵。在这一特殊时期,《军人本色》发挥了鼓舞军民士气、坚定必胜信心的作用,彰显了音乐的独特魅力。

从歌词创作手法上看,词作者石顺义延续了他一贯的朴实、真挚、 毫无做作的创作手法。

这首歌的歌词,语言质朴,情感真挚,用词考究,直戳人心。“假如一天风雨来,风雨中会显出我军人的本色”,就这么一句话,干脆、质朴、平静、坚定,充满中国军人的勇敢与责任担当,可谓这首歌的点睛之笔。全新制作的“战‘疫’版”音乐短片,更是触动了无数听众的心。洪水、疫病、雪灾、地震……每当国家和人民遭遇危机,我们总能看到人民子弟兵的身影。一身军装,铁骨的模样;一声召唤,永远的担当。“风平浪静的日子,你不会认识我,我的绿军装是最普通的颜色/花好月圆的时刻,你不会留心我,我的红帽徽在远方默默闪烁/你不认识我,我也不寂寞/你不熟悉我,我也还是我/假如一天风雨来,风雨中会显出我军人的本色……”和平年代默默守护,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们无愧于人民的卫士、捍卫祖国安全的钢铁长城。

紧接着,石顺义笔锋一转,“白鸽飞舞的年代,你不会认识我/我的名字没有明星们显赫/硝烟散尽的日子,你不会留心我/我的故事或许会被歌声淹没”,这样的自述,是独白,是倾诉,充分展示了军人在平时岗位之普通、工作之平凡。此次疫情来袭,正是这些普普通通的战士、普普通通的医务工作者,在人民最需要的关键时刻,置个人生死于不顾,冲在了抗“疫”最前线,谱写了一曲曲动人诗篇。歌词中反映的这种真实情感,呼应了当下人们对平凡英雄的感动和赞颂,所以引起听众们的强烈共鸣。

艺术讲究真善美,而真实永远是第一位的。一首好的歌,能否打动听众、得到认可,能否留得住、流传下来,第一位的就是真。听众不信,歌曲也就失去了善和美。华而不实的东西,老百姓是不买账的,更谈不上感动人、教育人、引导人。联想到当今歌曲创作上存在的概念化、口号化、公式化问题,这首歌的“翻红”,不能不对我们的文艺工作者有所启示。

一首好的歌词,应当能激发起作曲家的灵感和共鸣。

石顺义曾说,他非常感谢桑楠为这首歌倾情谱曲,没有桑楠在云南边防前线的生活经历,就不可能谱出激动人心、旋律优美的乐曲。“女为悦己者容,词为作曲家而做”,石顺义创作的《父老乡亲》《说句心里话》等歌,都是先感动自己、再感动他人,写出的几首影响较大的歌曲,都是作曲家含泪谱成的。

还是那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艺术来源于生活。文艺工作者深入生活、沉到基层,才能创作出好作品。石顺义是从战士中成长起来的歌词作家,晋北地区野战部队基层连队8年的生活铺垫,为他日后从事专业歌词创作打牢了深深的根基。作为一个词作者,他一直牢记臧克家老先生生前赠予他的两句话“凌霄羽毛原无力,坠地金石自有声”。他创作的歌词都是感情的自然流淌,靠真情实感打动人,所以老百姓爱听、爱唱也不足为奇。当下,疫情防控阻击战中涌现的感人故事,为广大文艺工作者进行创作提供了丰富素材,如何加工提炼、升华成作品,就看文艺工作者的自身努力了。

作品的优劣,人民是最好的评委,听众最有发言权,从生活中来的好作品才能留下。《军人本色》的旺盛生命力也再次提醒我们,艺术家扎根生活、贴近实际,才是创作出无愧于时代的精品力作的根本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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