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美国国防部发表声明说，美军当天在夏威夷进行了高超音速滑翔体飞行测试。此前，俄罗斯成功试射“锆石”新型高超音速巡航导弹。近年来，美国和俄罗斯大力发展高超音速武器，并试图在防御高超音速武器方面一较高下，其中对高超音速导弹进行“发射前摧毁”成为双方比拼的重点。
高超音速武器极难防御，倒逼美俄寻求“发射前摧毁”
高超音速武器的飞行速度通常在5马赫以上，具有三大特点。一是飞行速度极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高超音速武器的“快”使敌方防不及防、防无可防。2018年12月26日，俄罗斯“先锋”高超音速滑翔导弹批量生产前最后一次试验最大飞行速度达27马赫（约33000千米/时）。二是弹道极难探测与预测。与传统弹道导弹“抛物线”式弹道不同，高超音速武器飞行过程是“打水漂”式跳跃弹道，还可横向大范围机动，可谓“飘忽不定”。三是主要在20~75千米高度范围飞行。与传统弹道导弹相比，其打击同一目标飞行路径更短，地基雷达探测距离、防御系统响应与拦截时间窗口更小。
这三大特点使高超音速武器极难防御，同时倒逼美国、俄罗斯等国寻求“发射前摧毁”。美国防部负责高超音速科研的助理主任迈克·怀特表示，一旦高超音速导弹发射，防御将变成一个极难的问题，因此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即在发射前将其摧毁。俄罗斯军事专家德米特里·科尔涅夫称，俄正在为米格-31和未来的米格-41战机设计研发一种多功能远程拦截导弹系统，试图在敌方发射高超音速武器之前将其击中。
美组建“战情室”，全程多手段分层防御
美国新版《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提出“优先发展增强型导弹防御能力”，即对形成“发射前摧毁”能力提出明确战略需求。2019年8月，美国导弹防御局发布《导弹防御局局长愿景和意图》文件，明确将“发展针对高超音速武器的预警、探测和跟踪能力”以及“发展针对高超音速武器等新型威胁的拦截能力”列为导弹防御局的优先级任务。美国战略司令部司令约翰·海顿更是明确表示，必须发展天基预警和天基拦截能力。这表明，美国已将天基传感器层和天基拦截器层视为防御高超音速武器的关键。
美国国防部在改进现有陆基、海基、空基以及天基传感器能力的同时，正大力推动构建低轨道天基传感器层，以便为防御高超音速武器提供持续、全球、低延迟的监视、跟踪、瞄准和火力控制。构建天基传感器层造价不菲，但为尽快投入使用，美国国会表示不对其设定具体的成本限制。美国导弹防御局已与诺斯罗普·格鲁曼、雷神等4家公司签订合同，要求他们在2020年10月31日前设计出传感器有效载荷样机。“眼睛”与“快打”，二者缺一不可。美国发布的新版《导弹防御评估报告》强调，在寻求对高超音速武器全程跟踪和监视的同时，需探索未来可能的天基拦截能力。目前，美国太空发展局正与导弹防御局、空军等协调实施天基拦截器评估项目，以实现在助推段防御高超音速武器。
此外，美国组建“国家队”合力发展助推段、中段、末段全程跟踪监视与多手段拦截的高超音速导弹防御系统。2019年9月，美国导弹防御局授予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女武神-高超音速防御末段拦截弹”“标枪-高超音速防御武器系统”方案合同，以改进“萨德”拦截弹和“爱国者”-3MSE导弹，谋求实现在高超音速弹头滑翔中段、后段及末段进行拦截。美军日前还成立高超音速武器“战情室”，加快武器研发与投产。
俄注重探索低风险、高效益的拦截技术路径
继“匕首”空射高超音速导弹于2017年12月开始战斗值班后，近期俄罗斯新型高超音速武器再次取得重要突破。一是“先锋”高超音速导弹于2019年12月27日开始战斗值班。二是最新型“锆石”高超音速导弹于2020年1月完成首次舰艇试验发射并命中目标。“锆石”高超音速导弹使用范围广，可部署在俄罗斯所有新型舰艇上。至此，俄罗斯已基本形成陆、海、空基多样化发射与远、中、近程多型号搭配的高超音速打击能力。
同时，俄将拦截高超音速巡航导弹、滑翔弹头等任务作为新一代空天防御系统规划的发展重点。目前，俄罗斯主要依赖其新推出的S-500防空导弹系统与“集装箱”超视距侦察和导弹预警雷达相结合的方式，对各类目标进行预警拦截。2017年5月24日，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表示，S-500系统将于2020年装备部队，以有效遏制敌方的全球快速打击。2018年12月2日，俄罗斯国防部宣布，俄军首座最新型“集装箱”超视距侦察和导弹预警雷达已开始投入测试作战值班。俄空天军第一防空反导集团军司令安德烈·杰明表示，这是俄军首座新一代超视距雷达，可确定2500公里外的各种飞机和高超音速导弹坐标，是俄军对抗西方高超音速武器的有力盾牌。
与美国以天基传感器层与天基拦截弹层为重点谋求全程多手段防御不同，俄罗斯注重探索低风险、高效益的技术路径。据报道，俄罗斯正在研发一种能够拦截高超音速导弹的多功能远程拦截导弹系统。该系统可把由若干先进的空对空导弹组成的战斗部发射到几百公里之外，随后它们与运载工具分离，在各自配备的主动制导雷达系统的协助下，开始自行搜索和攻击目标。该系统携带多枚自动寻的导弹，摧毁高超音速目标的机会大大增加。在向高超音速目标发射超远程空基导弹的情况下，战斗部会出现在预先计算出的敌方高超音速导弹的飞行轨迹上，对其进行正面攻击。
（作者单位：航天工程大学）
上图：俄罗斯“先锋”高超音速导弹发射车。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