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给我们以深刻警醒,启示我们在平常时要多想想何以应对“无常时”。未来战场亦是如此,“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战争不会随着指挥员的主观意识去发展,作战对手亦不会按照己方的意志去行动。历史上无数战争实践告诫我们,只有着眼“非常时期”发生“非常之事”,平时常谋常备,战时方能不受制于人、不受制于物、不受制于地等。因此,指挥员必须树牢“非常”意识,常谋“非常之事”,常做“非常之备”,才能应对未来战场“不时之需”,真正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常备“非常之时”。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军偷袭珍珠港时,美军正在享受美好假日时光,仓促应战的美军最终损失惨重,不仅大量战舰和飞机被毁,还造成了数千人员伤亡,阐释了“忘战必危”的惨痛教训。在国际霸权主义的阴影之下,国家利益冲突、领土争端、宗教问题等多种因素随时可能引发局部冲突甚至局部战争,可以说战争的阴影从未散去,且信息时代作战,随着侦察和打击能力的不断提升,战争预警时间极短甚至基本没有。“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依然是作战双方的首选,在对方意想不到的时间发起作战。因此,指挥员必须常悬“达摩克利斯之剑”,常具危机意识,常保打仗姿态,督导部队全时段戒备,人员、装备、物资全方位准备,做到无患亦有备,常态备战,危机来临之时才能快速反应,随时能战。
常想“非常之地”。1981年6月以色列空军千里机动到萨达姆意想不到的伊拉克首都巴格达附近,偷袭并摧毁伊核反应堆,给伊拉克造成了巨大军事和经济损失。随着信息化和智能化战争的发展,非线式作战、非接触作战、虚拟空间作战和太空作战等打破了以往的惯性思维和时空顺序,非常规作战体现得更加明显,作战双方往往在对方意想不到的地点和目标上,突然发起打击,使对方来不及采取有效措施,不仅可增大作战效果,还能减少己方毁伤,尤其是作战体系中的要点、弱点、关键节点,更是对方的首要打击目标。因此,指挥员必须克服惯性思维,着眼未来战争形态和作战样式,围绕加强己方作战体系防卫,常想非常之地和非常之点,尤其应加强对体系的“阿喀琉斯之踵”的防护,当“不可能”发生之时,方能有效掌控。
常料“非常之敌”。随着作战方式手段的丰富,未来战场扑朔迷离,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时代,你永远不知道你真正的对手将会是谁、来自哪里、用什么方式手段打。阿富汗战争中,塔利班政权和基地组织信心十足等来的却并非正规联军和常规战争,而是以美军特种作战力量和地方反塔联盟武装的非常规战。科索沃战争中,南斯拉夫的严阵以待并未迎来美军地面部队而是全程大规模空袭。因此,指挥员必须着眼未来作战任务,经常预判可能的作战对手和可能的作战方式,既要把既定作战对手研判清楚,也要把可能的强敌研究透,既要准备与常规之敌作战,也要充分应对非常规对手,既要瞄准地面之敌,也要防范空中、水下以及虚拟空间之敌,既要做好打常规战准备,也要做好应对非常规战的预案。只有平时多研判,紧盯强敌练,紧追对手训,紧贴对手备,才能夯实战时决战决胜的信心和底气。
常研“非常之策”。“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战无定术、争无固法,必须加强战场研究,有针对性地制定出因时因地因敌的战术战法,才能掌握战场主动,克敌制胜。抗日战争时期,刘伯承同志悉心研究日军的训法战法,及时总结对日作战的经验,研究出伏击、袭击、急袭、打援等多种有针对性的游击战术,从而找到了克敌之策。未来作战,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战场局势错综复杂,作战可能面对更多的危局、难局、险局和僵局,破解这些非常之局必须采取非常之策。因此,指挥员平时必须加强研究现代战争制胜机理,以强烈的紧迫感和危机感,常置自身于各种危难险僵局等非常之局中,强化非常之敌和非常之局的分析研究,把握其基本特点,抓准其主要弱点,拿出行之有效的非常之策,拟出应变制变的非常之案,战时面对突发情况和战场变化才能胸有成竹,沉着应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