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一些官兵的心理节奏被打乱。心理咨询室的心理服务热线也开始忙碌起来。
(一)
“老师,我心里特别烦躁,每天控制不住地去看疫情消息,然后就会担心很多事,还总是失眠,我这是怎么了呀?”一天傍晚,心理热线电话响起,电话那边的小李急切地说道,“现在就餐都是每人一桌,平时打打闹闹的战友,似乎也疏远了很多。我不习惯这种距离感,心里特别慌乱……”
听着小李的倾诉,我知道他应该是出现了疫情心理应激反应。如果关注太多疫情方面的负面信息,就容易产生焦虑情绪。“你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就是有些敏感和过度关注。”为了缓解他的焦虑情绪,我告诉他疫情期间轻度的应激焦虑属于正常反应,不用太过担心。
在接下来的心理热线电话中,我应用认知行为疗法对他的不合理想法进行纠错,让他认识到疫情期间的“疏远”是避免感染的途径,并不是心理距离。其次,用叙事疗法解构,帮他把人和问题分离,认识到是“我”在征服“焦虑”,而不能“我”是“焦虑”。接着让小李对着自己的“焦虑”说话,相信自己是解决问题的专家,这样能帮助他尽快走出焦虑情绪。最后,我在电话中指导小李进行放松训练,鼓励小李平时多听音乐、多做运动,分散过度关注疫情的注意力,也可以收听广播站的疫情心理疏导节目,应用心理防护技巧进行调适。
随后几天的电话随访,小李的失眠症状减轻,焦虑情绪基本消失。他告诉我,他还利用学到的知识帮助战友应对疫情期间的情绪波动。
(二)
“老师,我想和您聊聊。”战友小王在归队隔离区打来电话。为了更好地和他沟通,我们进行了视频连线。
“我每天只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个人特别孤独,不知道该做什么……”小王紧蹙双眉诉说着他的烦恼。
隔离期间,突然的自由受限可能会使官兵出现暂时的无助、慌张、不知所措,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但如果反应强烈,就会降低心理弹性,影响身心健康。基于小王只是出现了孤独感,我开始从调整心态入手,引导小王畅想未来,“疫情结束,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这次疫情过后,我想带父母出去旅行,还想和未婚妻一起商量结婚的事……”小王的脸上泛起甜蜜的笑容。
聊天可以帮助人缓解孤独感和负面情绪,我们就这个话题聊到了小王的家人和朋友。在聊天过程中,小王的心情逐渐好转。接着,我让他为自己制作“隔离日历”,记录每一天的美好时光,例如和战友打了一通电话;听了一首非常不错的音乐;离解除隔离又近了一天……主动去制订计划可以让他的隔离生活有充实感,缓解隔离期的无助。
“我制订了每日锻炼计划,最近正在锻炼身体呢,还有几天我就解除隔离了。”在电话随访时,小王开心地告诉我。
(三)
心理疫情专线在深夜响起,我拿起电话:“你好,心理专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个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老师您好,我是战士小张,这么晚打扰您了,但我实在是睡不着。”小张告诉我,他前几天运动后受凉了,体温到了37.8℃,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把他带到发热隔离区,说要观察几天。
“我在隔离病房不停地量体温,晚上总是睡不着觉,担心自己真的被感染了。”小张有些焦急地说。
小张是因为生病出现了恐惧心理,首先需要让他有一个正确的认知,帮助他降低焦虑感和恐惧感。我告诉他,这个时期发热,肯定会有点担心,但要仔细回想自己的情况,做出一个基本判断,避免陷入恐慌。我引导小张回忆自己之前是否曾与确诊或疑似病例有过接触,分析自己生病的原因。经过思考,小张冷静下来。
接着我积极共情,理解他的感受。“如果我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会担心,但过度的恐慌对身体恢复没有益处,这个时候需要以积极的心理应对恐慌情绪。”我引导他回想过去日子里成功应对困难的经验和资源,发掘内在生命力。小张说着说着,情绪渐渐平复。
咨询结束后,我给他发过去疫情期正念练习的音频,建议他每天进行“正念减压练习”,有目的地将注意力投注于当下的一呼一吸,不加评判地觉知一个又一个瞬间所呈现的体验,可以使身心得到休憩。几天后随访,他心中的恐慌感减轻,经过治疗,体温也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