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20年，利比亚战火重燃。1月4日，利比亚民族团结政府军方发表声明说，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一军事学院当晚遭到空袭，造成28名学生死亡、18人受伤。

1月11日，利比亚武装力量“国民军”宣布，只要利比亚民族团结政府军队遵守停火，“国民军”将自12日零时起停止在利比亚西部的军事行动。此次有条件停火，是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和俄罗斯总统普京8日在伊斯坦布尔举行会晤时提出。虽然土俄两国从中调停，但“国民军”与民族团结政府军队在首都的黎波里的攻防战已旷日持久，双方即便暂时停火，能维持多久尚有待观察。

2011年卡扎菲政权被推翻后，利比亚陷入动荡，两大势力割据对峙。得到联合国承认的民族团结政府与支持它的武装力量控制西部部分地区，国民代表大会则与哈夫塔尔领导的“国民军”结盟，控制东部和中部地区、南部主要城市及部分西部城市。不仅国内势力割据，这个拥有丰富石油和天然气资源的地中海南岸国家，也沦为西方大国角逐利益的竞技场。其反对派“联盟”里的多股势力得到美、英、法等国支持，而卡塔尔、土耳其等国是掌控首都的民族团结政府的支持者，埃及、沙特、阿联酋和俄罗斯则被认为是“国民军”的幕后支持者。这其中，土耳其正从幕后走向前台。

持续的动乱，使得“伊斯兰国”等极端组织乘机在利比亚坐大，深受其害的首先是利比亚民众。动乱造成大量平民死伤，数十万人沦为难民，而周边地区国家乃至欧洲国家也难以独善其身。埃尔多安5日曾宣布，土方正向利比亚派兵以支持其合法政府。土耳其出兵利比亚的官方理由是，派遣军队将有助于防范“非法大规模移民威胁”，并防止“形成有利于恐怖组织和武装团体的环境”。

利比亚冲突的持久化表明，西方国家希望依靠政权更迭和民主输出来重建利比亚的愿望已经落空。仓促推动西方“民主”模式，忽视利比亚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只能让冲突更持久和更暴力，甚至使利比亚面临“叙利亚化”的可怕前景，威胁国际和平与安全。

利比亚的前途命运应当由利比亚人自己决定。首先，推动政治对话实现利比亚问题的和平解决迫在眉睫。国际社会应尊重利比亚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坚持“利人主导、利人所有”的政治进程，冲突各方应尽快停火，回到和平对话与协商解决的轨道上来。其次，有影响力的国家应积极发挥协调作用，推动利比亚各方化解分歧、加强互信，为实现停火、恢复政治对话提供建设性帮助。非洲联盟和阿拉伯国家联盟在调解各方冲突方面具有特殊优势，应支持其发挥作用，同联合国形成合力。最后，则要妥善处理制裁问题。当前情况下，相关国家应严格执行对利比亚的武器禁运，同时注意规避其他领域制裁对利比亚民众产生的负面影响，不应损害利比亚国家整体利益及人民正常生活和人道需求。唯此，利比亚紧张局势才能真正得到缓和。

（作者单位：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