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抒怀

■杨志学

为了告别，也为了相见

为了一个握手

我们等了三百六十五天

不惧汹涌，也接纳平坦

一路走来风景频换

看见了大海，翻过了高山

明天在心里，今天在手里

无论希望号还是探索号

脚下都是无限辽阔的地平线

祖国是大船，个人是零件

不怕微不足道，不言蜡炬泪干

不负韶华，把奋斗的姿态留在人间

年夜图

■谢克强

1935年春节，中央红军在扎西的大雪中度过。

——题 记

呵，除夕夜

大朵大朵的雪花漫天飘着

欲将一个鸡鸣三省的小镇

雪封起来

年，能封得住吗

这支从腊月遵义走来的队伍

不仅突破年关的封锁

还用贺年的鼓声与鞭炮，点燃灶火

这不，额头纠结的丝丝烦忧

草鞋贮得满满的疲惫

枪刺上闪烁的警惕

以及离家越来越远的乡愁

统统都盛放锅里，然后

蒸酿成酒

不远处，指挥员坐在桌前

跳跃的灯火与灶火

交相辉映他凝神的身影

投在摊开的地图上，摊开他

越沉越重的心事

灶火越烧越旺，照亮年夜

而锅里越蒸越浓的年味

正穿过雪花随风飘落的记忆

飘向远方

高原在上

■静 叶

阳光在上，蓝天在上

星月在上，白天黑夜在上

风声雪声在上，白云黑云

还有带着冰和雪的云

以及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都高高在上，属于高原的

苍鹰和飞沙走石在上

我在高原，高原又削弱了一截

高原必须低下头颅，接纳我

深深浅浅的脚印，带着血丝的呐喊

以及短促的呼吸，还有携行携带的

誓言、枪弹、嘱托、思念和爱情

以及曾经的胆怯，还有代你未圆的梦

我在高原。高原高高在上的气焰

又矮了一截。那些在高原之上的征服

被大片大片的雪花湮灭，又被狂风

大口大口地吹走，再被

大粒大粒的飞沙走石埋藏

我埋藏了低处行走，攀上高原的头颅

虽然心还在颤抖，脚步还很沉重

但是我不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