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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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独特的婚恋奏鸣曲


■柳建伟

李西岳算是一位大器晚成的军旅作家。当他的《农民父亲》《人活在世》《战友》《生命线》《遍地胡麻》《哥们儿弟兄》等一系列中篇小说密集问世并引起文坛关注的时候,李西岳已经步入不惑之年。

四十岁之后,李西岳主要转入长篇小说的创作。他的长篇小说处女作《百草山》一炮打响,连获大奖。此后十多年,他又先后推出了《血色长城》《血地》《独门》等内容厚重、风格独特的优秀长篇小说。

时隔三年,李西岳的长篇小说新作《戎装之恋》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隆重推出。这是一部全景式展现三代中国军人婚恋生活的长篇小说。以往也有很多军旅长篇小说都会涉及军人婚恋生活的书写,如刘静的《父母爱情》主要写军人的婚恋生活,但她写的只是一代军人的婚恋。二十几万字的长篇小说,写的是三代中国军人的婚恋生活,这恰是《戎装之恋》的独特之处。

如果把三代军人的命运和婚恋纳入家国历史的大背景中加以考察、分析、呈现,就会看到一片独特别样的风景。

储大亮这个大别山地区商户的儿子,15岁这年离家出走参加了红军的游击队。储大亮的这次出走,决定了他的命运和婚恋生活的与众不同。传言里被敌人杀害的妻子不仅逃过一劫,还给他生下了儿子储小亮。妻子赵小翠以陶罐装黄豆来数丈夫离开了多少个日出日落。

解放战争期间,已经当了团长的储大亮救了被保安队长抢去当小妾的大丫,大丫执意要嫁给英雄团长储大亮。两人还没有结婚,大丫便因救伤员牺牲了。抗美援朝战争后期,已经32岁的师长储大亮想成家了,他看上了文工团演员高娜,高娜却早已心有所属。储大亮最终火速娶了军医杨春丽,婚后生了一子两女。

没有真正恋爱过,却结了两次婚的储大亮,给子女立下一个找对象的铁规:必须找军人结婚。这个规矩生生拆散了儿子储跃进和中学老师林红这一对自由恋爱的情侣。储跃进最后听从父亲的话,娶了演员朱倩,储跃进和朱倩的结合并非爱情。为了儿子储小军的健康成长,俩人也只能苦熬着。后来,储小军谈恋爱了,但却是网恋。储跃进和朱倩团结一致,强力逼儿子与网友分手。结果,把储小军逼得离家出走。储小军的离家出走,让储跃进开始反思储家三代军人的婚恋与命运。

储家三代军人的婚恋史,并不复杂,也谈不上传奇。我们能看到的是中国不同历史阶段的现实场景,感受到的是中国人最能深刻体察的文化语境和思维方式。李西岳的叙述是冷峻、客观、严苛的,但却也透露出些许温情和希望。《戎装之恋》的思想意义,还在于对军人价值判断的审视和人性深层空间的开掘。作者以强烈的思辨精神和勇气,去解剖军人的内心世界和思想灵魂,使读者得以理解甚至亲近这些看似并不完美却又有着独特精神魅力的军人形象。

《戎装之恋》的结构样式有点类似西方古典音乐中的奏鸣曲,三个乐章具有发展性和变奏性。储家三代军人的婚恋生活如同奏鸣曲一般富于戏剧性和抗争性,有快板、慢板的节奏变化,也有如歌的行板样的抒情表达,值得再三品味。

当下的军旅文学创作已经进入了新时代,军旅作家在承袭光荣文学传统的基础上,进行着属于这一代人的探索和创新。在李西岳的《戎装之恋》里,我看到了军旅文学的新鲜经验和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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