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战场“造谣术”屡见不鲜,无中生有、瞒天过海等层出不穷。现代战场追求高度透明,但战场上的假消息却铺天盖地。人类一直致力于消除战争“迷雾”,为何战场“造谣术”仍大有市场。研究战场“造谣术”的生成内因与规律,有助于我们防范或利用这一古老却不断翻新的手段,掌握战场上认知域斗争的主动权。
抓住“三人成虎”的从众心理。“三人成虎”的典故反映了人们的从众心理,即认为多数人的意见是对的。很多战场“造谣术”便是利用这一心理。1999年科索沃战争前,“在科索沃有上百次屠杀”“约50万人失踪”等谣言满天飞。后来证实多数事件纯属子虚乌有,却使米洛舍维奇政权深陷孤立。《战国策·秦策》曾说,多人奔告曾子之母:“曾参杀人”,其母惧,逾墙而走。现代战场的造谣伎俩之一,便是利用人们的从众心理,以媒体狂轰滥炸,达成众口铄金、颠倒黑白的目的。
利用“眼见为实”的认知局限。人们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然而事实上,眼见未必是实,战场造谣往往会利用这种认知局限。1944年5月,盟军开始实施“铜头蛇”战略欺骗计划,选定英军中尉克利夫顿·詹姆斯出演蒙哥马利。5月26日,“蒙哥马利”乘机抵达直布罗陀,在人们的欢迎中走下飞机。5月27日,“蒙哥马利”到达阿尔及利亚,地中海盟军统帅亨利威尔逊设宴款待。由于“蒙哥马利”活动频繁,完全迷惑了德军将领和希特勒,导致其对战局产生误判。现代战场谣言往往大量运用生动、形象的照片、视频,来强行改变对手的思维判断。
迎合“先入为主”的成见思维。心理学认为,人类具有“先入为主”的成见思维。如已经对某种事物形成固定看法,便会重视可以佐证的信息,哪怕信息是假的。公元前260年,秦赵两军在长平对峙。赵孝成王听信秦军谣言,以“纸上谈兵”的赵括代替廉颇。赵孝成王为何轻信谣言,说到底是成见作怪,他早就讨厌性格倔强、说话直率的廉颇。战场上制造谣言,往往先去研究对手心理,顺着对方喜好去传播谣言。心理学有句名言:“信者,无需证据;不信者,证据亦无助。”现代战场“造谣术”往往利用成见思维进行造假,你想听什么,对手便说什么。
借助“恐慌传染”的情感效应。人类的恐慌情绪会产生传染,也称群体性癔病或流行性癔症。战场上散布恐吓性谣言,往往会形成“恐慌传染”,影响部队的士气。隋末时期,王世充与李密发生激战。两军交战正酣,王世充突然大呼李密被擒。消息在战场上迅速传播,引发李军整体性恐慌,最终全军溃逃。美国一位心理学家研究证明,在战场上一个战士的恐惧心理,20分钟内就可以传染1个连队。2003年3月,伊拉克战争刚刚爆发,美军就公布萨达姆各种死讯和伊军投降照片,宣称8000名伊军官兵全体投降。这些流言很快蔓延并击溃了伊军的心理防线,百万大军最终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