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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下发通知,全面部署退役军人和其他优抚对象信息采集工作。目前,信息集中采集基本结束,比对审核等工作高效展开。据统计,自烈属、军属和退役军人等家庭悬挂光荣牌工作实施以来,截至今年“八一”前夕,全国共为3958万多户对象家庭悬挂了光荣牌。
光荣感·仪式感·责任感
■董 强
两件往事,也许能够告诉你我,什么是光荣感?
1939年6月,在与日军遭遇战中,“爆破大王”王耀南英勇负伤。毛主席得知后立即派人持亲笔信和200块银元前往慰问,信中称王耀南是“民族英雄”。
1943年2月27日,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率解放区群众代表团赶到359旅驻地南泥湾,为全旅“贺龙投弹手”颁发由他亲笔题字的毛巾。
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王耀南的后人仍念念不忘毛主席的亲笔信和200块银元;一些健在的投弹手已届耄耋之年,仍念念不忘南泥湾和那块题字的毛巾。
薪火相传是信念。列夫·托尔斯泰说:“历史是国家和人类的传记。”这传记告诉我们,无论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光荣永远是光荣者的墓志铭,耻辱始终是耻辱者的通行证。
光荣感,有时也需要仪式感的唤醒和激发。
著名儿童文学作品《小王子》中有句名言:“仪式感的存在,是它让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儿时的记忆,堪为例证——
几十年前,为立功受奖的军人家庭送喜报,给军属之家悬挂光荣牌,常常锣鼓喧天,干部群众站满一条街。那时候,我常常想:当兵的人家真光荣!
对一名真正的军人来说,仪式感还常常意味着一种特别的内涵。
粟裕大将生命垂危之际,靠别人帮助穿衣服的时候,躺在301医院病房里的他还是按照军人标准,把衬衣、毛衣整整齐齐地扎进裤腰里,床前的鞋头必定朝外,保证随时可以穿上去指挥打仗。
这难道不是一种庄严的仪式感吗?
这庄严是对使命的承诺,更是对责任的传递和延续。
有一年,原沈阳军区某团奉命执行抢险救灾任务。一位转移到安全区域的老人突然折身冲了回去,从被泥石流冲压变形的门框上小心翼翼摘下那块“军属光荣”的门牌。在场的官兵无不为之动容。
小小的“光荣之家”门牌,一头连着座座军营,一头连着千家万户,这个好传统确实不能丢!
“一份荣誉就是一份责任!”这道理,现役军人都懂,军属们也都懂。
有一年,河南大旱。新安县62户军属自发组成了5支“军属抗旱帮扶队”,先后出动7台抽水机具,军属们手拿铁锹忙碌在田间地头,为187亩麦田浇了一遍返青水。
无独有偶。还是在河南,灾后恢复生产,政府给“光荣之家”发放专项照顾,38户军属高风亮节,拒绝照顾,把“大礼包”让给了其他更困难的群众。
而今,悬挂光荣牌作为落实中央决策部署、弘扬拥军优属优良传统、推进军人荣誉体系建设的一项重要举措,各地按照要求从2018年7月29日开始悬挂,2019年5月1日前完成悬挂任务。
是的,“光荣之家”门牌的发放和悬挂不一定像早些年那样敲锣打鼓、人群站满一条街,但同样呼唤一种简朴、庄重、热烈的仪式感。
我们呼吁:更换、补发、新发光荣牌的时候,让光荣感更具象,让仪式感更真切,让责任感更强烈一些吧!
跨越2000多公里
我把光荣牌带回家
■杨 鸿
今年4月回川西老家探亲,收拾行囊的时候,我把一副“光荣之家”牌子小心翼翼放进行李箱中。
转业后因为落户在北京,北京市为退役军人发放光荣牌时,我从社区领回了这副光荣牌,并决定把它带回2000多公里外的川西老家。
对这个牌子,我们全家有着特别的感受,父母也期盼了多年。记得幼时,常去碧峰峡后面的舅舅家玩,曾见到过他家大门的门楣上,贴着一张类似于春联横批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光荣之家”四个字。
大舅1935年参加红军离开,从此杳无音讯,不知生死。很多年以后,政府把他当烈士来对待,曾在有些年头给我舅家发放过这张红纸。
透过这张红纸,我们想念着家族中这位从未曾谋面的红军战士。
我参军离开家乡头几年春节时,父母也会从乡里领到写着“光荣之家”的一张红纸,还有村里送的几幅年画。父亲很自豪,一领回家,就赶紧擦净门框,自豪地把它贴在堂屋的门楣上。
过了几年后,我家再也没有收到过这张光荣纸。也许我在军队不常回家,以至于让人忘记了我的父母还有一个儿子在远方军营?
一副小小的光荣牌,在军人和军属心中究竟有多重?作为军人,我深感,抓好光荣牌的发放绝不是小题大做。少了光荣牌,尊崇军人职业怎样落实?“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又如何体现?
2012年5月,我奉命到河北省涿州市人武部担任主官后,把制作发放“光荣之家”牌,作为“强军固基”和“军旅荣光”系列工作中的一项重要内容。从2013年初开始,先后提议制作了3批4000多副光荣军属牌。在对当地1000多户军属进行补发的同时,每年还发放给新兵家庭。为了防止漏发,我甚至要求每个乡镇可以多领几十副,如果军属有几处宅院,我们可以多发几副满足悬挂的要求。
遗憾的是,由于当时一些人不太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发放悬挂过程中,落实不够理想。在人武部工作5年时间,哪怕再忙,我也一直紧盯抓落实,反反复复搞了好多个回合,慢慢有了些效果。看到军属们领到光荣牌时的笑容,我感到十分欣慰。
令人痛心的是,父亲生前没能等到光荣牌。父亲去世前一年的那个春节前夕,我正在忙碌着为全市1200多户军属发春联、挂历和光荣军属牌时,父亲打电话问我在干吗,我告诉他后,他问:“有咱家的吗?”我和老父亲开玩笑说:“没有咱家的,我只能给我们这边的军属发,咱家的,得由咱当地来发。”
父亲听后无语,挂了电话。我明白,电话那头,父亲有多么期盼。从那时起,我就有一个想法:一边在当地做好推动和改变,一边通过媒体广为宣传,让更多地域和单位能一起动起来。
庆幸的是,我2017年5月转业不久,河北省出台了为军烈属、军属和退役军人等家庭悬挂光荣牌的规定,并对落实这项工作提出限时要求。再后来,退役军人事务部在全国推开了这一做法,重新设计新的光荣牌样式,发放对象和范围扩大,全体退役军人都能领到一块光荣牌。
转业退出现役快两年的我,终于领到了这块光荣牌。
跨越2000多公里,我把光荣牌带回了家,交到老母亲的手中。
这块金光闪闪的金属光荣牌,终于悬挂在我川西老家的大门上!
这一天,距我参军整整30年,父母盼了20多年,父亲已走了3年!
年近八旬的老母亲,望着这块光荣牌,泪湿双眼。
编辑提示:
杨鸿战友,按照最新规定,您可以再申领一副光荣牌,挂在北京家中。
8块光荣牌
挂在了同一个“家”
■姜玉坤 肖越强
国庆长假期间,辽宁省锦州市东湖公园旁一处平房吸引了不少游客的目光——老兵义务电影放映队活动室的门廊上,竟挂了8块一模一样的“光荣之家”牌匾!
“光荣牌不是该挂家里吗?”见有人疑惑,一位约莫60岁开外的老兵放下手里的活计,笑道:“这里也是家,是‘老兵之家’!”
据悉,老兵义务电影放映队成立已23年,成员全部为退役军人、自谋职业者,清一色的党员。23年里,他们牺牲个人休息时间,深入780多个偏僻山村放映电影,还坚持进社区、工厂、部队、学校放映,行程达30多万公里,义务放映电影5900多场,观众达300多万人次……
这不,队员韩彦斌正向人们讲述“8块光荣牌走进一家门”的经过呢——
去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为烈属、军属和退役军人等家庭悬挂光荣牌工作实施办法》后,刘成金、韩彦斌、陈凤久等8位老兵义务电影放映队成员,家门口悬挂上了新的“光荣之家”牌匾。
牌匾是全家人的骄傲,也激励着老兵更加热情地投入义务放映活动。
今年“八一”前后十多天,他们几乎每天放映3场电影,上午下午在企事业单位各放映1场,晚上再给群众加放1场露天电影。因过度劳累,一天夜里,年过七旬的队长刘成金突发心脏骤停,病情十分危险。
这场病后,刘成金决定把自家的光荣牌拿来挂到“老兵之家”。“为了激励自己,也是为吸引后来人。”
“老兵之家”,挂上了第一块“光荣之家”牌匾。
第二天,68岁的韩彦斌也把自家的光荣牌拿来了。他患有严重的腰椎病,经常住院治疗,而放映设备装进大木箱子里,每件都有四五十斤重,腰杆没劲儿的人,是干不了这种活的。“把光荣牌挂在这儿,每次放映出发、归队都能看得见,激发大家的自豪感,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多好啊!”
“我把光荣牌拿过来的想法挺简单,就是激励自己别掉队,别给这个集体丢分!”第3个把荣誉牌挂过来的是老兵赵亮。那一年,老兵义务放映队队员韩国玺在放映途中突发心脏病,离开人世,赵亮接了他的班。
其他几位老兵坐不住了,纷纷也把自家的光荣牌拿来。
听说了8个老兵的故事,锦州市退役军人事务局领导深受感动,参照退役军人事务部试行的《光荣牌悬挂服务管理工作规定》,决定特事特办,为每个老兵家庭补发一块光荣牌。
简朴、庄重又热烈的悬挂仪式后,8个老兵家门口又重新挂上了光荣牌。
编辑点赞:
8位老兵有情有义,大爱无疆。锦州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结合,特事特办,真是给力!
一家三代6个兵
俺家光荣牌就像资历章
■张尚志 苑光友
“从入伍第一天,我就时刻提醒自己,牢记并传承爷爷入伍的初心,新时代勇担新的重任……”9月下旬,在海军某旅领奖台上,作为优秀士兵标兵发言的柳桂斌,这样对新入伍的战友们说。
柳桂斌来自山东省莒县招贤镇柳家庄村,大学毕业之后主动入伍参军,经过部队锤炼,成为一名优秀士兵标兵。交谈中,我们了解到,他来自三代从军的“军人世家”。
在山东省莒县招贤镇柳家庄村,我们有幸与柳桂斌的祖父、83岁的柳树兴老人对话。据家人介绍,老人生活简单朴素,按时起床,仍然保留着当年在部队的习惯。
聊起当年当兵的事儿,老人很兴奋:“我1955年入伍,是新中国第一批义务兵。我们一家三代出了6个军人!”老人一边高兴地讲着,一边比划着6的手势。
问起入伍的起因,柳树兴老先生陷入了回忆,他的父亲柳长春是一名新中国成立前的老党员,新中国成立后担任过村支书。柳长春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柳家的子孙到部队为国家作贡献,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平时在家里,他按照军人标准要求家人,起床被子要叠好叠规整,走路姿势不许歪歪扭扭。
好家风,成就“军人世家”好风采。柳长春的长子柳树兴,是柳家第一个当兵的人。
1955年7月,新中国第一部兵役法颁布实施。义务兵役制从1956年开始实施。当时,朝鲜战争刚结束,国际形势还很紧张。在普通百姓眼里,当兵常常意味着战死沙场。那年1月,柳长春毅然决然把刚满18岁的长子柳树兴送进部队。临行前,柳长春对柳树兴说:“没有国就没有家,没有国家的稳定就没有老百姓的幸福,我这辈子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你们都能争取参军入伍。”就这样,柳树兴成了华东野战军某炮兵营的一名士兵。
好家风,还要靠传承。后来,柳长春老人恪守诺言,1969年1月、1971年1月又相继将三子柳树琛、四子柳树永送到铁道兵部队。
在柳树兴言传身教下,1981年10月,柳树兴的长子柳家海积极参军,到北海舰队服役,在部队一待就是15年。2010年12月,柳树兴的次子柳家超又把儿子柳桂文送到武警江苏省边防总队服役,成为一名边防武警。
在这个“军人世家”带动之下,每到征兵季柳家庄村的适龄青年都会踊跃报名参军。当兵成了当地年轻人最光荣的事,拥军爱军从军在这个村蔚然成风。
2017年9月,柳家出了第6个军人。原来,柳树兴老人的孙子柳桂斌大学毕业不久,从小受家庭熏陶的他主动应征,参军到海军某旅,圆了自己的从军梦。
作为柳家第6名军人,柳桂斌离开家乡时,语气坚定地对亲人们表示:“当兵就要当好兵,决不辱没‘一家三代6个兵’的好名声。”
“有国才有家,我们柳家三代出了6个军人,是我们整个家族最骄傲的事!”柳树先老人动情地讲到,“俺家光荣牌有6块,如果挂在一起多像胸前的资历章啊!”
听柳桂斌所在部队领导介绍,柳桂斌作为大学生士兵,积极主动发挥专业知识特长,圆满完成上级赋予的各项任务,两年来先后被评为优秀学兵、优秀义务兵,多次获旅嘉奖。
今年1月9日,当地退役军人事务局发放“光荣之家”门牌的时候,全家一致决定合影留念。在邻居们的道贺声中,一个“资历章式”挂牌的合影留念“咔嚓”诞生。而后,6副光荣牌“各自带回”,按规定分别悬挂在6个小家庭的大门口。
编辑絮语:
家风连村风,村风带民风。家风、村风、民风,一起倾诉“我要当兵”;为党、为国、为民, 共同回答“为啥当兵”。
老兵光荣牌
“请”到爱心食堂
■张守军
9月24日,在山东省日照市东港区陈疃镇惠家官庄村,人们惊讶地发现:“光荣之家”门牌挂在了摆渡爱心食堂门口。75岁的老人惠汝立开心地告诉周围的人:“这是俺们和‘滕儿’共同的家,光荣牌挂在这里是俺们和‘滕儿’共同的光荣!”
“滕儿”名叫滕兆敏,是一位退役老兵,“摆渡”爱心食堂·超市的创办人。
伴随各级扶贫工作不断深入开展,一些农村孤残病老人员虽不缺吃不缺喝,可仍然存在生活困难,有的甚至难以吃上热乎饭。滕兆敏为日照市建档立卡各类贫困人员,开展有针对性的志愿扶贫活动,启动“摆渡”爱心食堂·超市志愿扶贫互助养老公益项目。
没房,没钱,没人。从装修房屋、添置灶具、选聘炊事员……滕兆敏克服了一个个困难。2016年11月19日,全市首家“摆渡”爱心食堂·超市在莒县龙山镇北上涧村正式运行,为10位无劳动能力的孤寡老人、残障人士提供免费午餐。
79岁的孤老董相洲对开餐第一天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碗口大的馒头,我一顿吃了5个,外加3大碗菜!”滕兆敏当时泪流满面地对同事们说:再苦、再难,也要把食堂开下去!
2017年7月15日,第5处“摆渡”爱心食堂在东港区陈疃镇堰村正式运行;2018年1月16日,第10处“摆渡”爱心食堂在岚山区黄墩镇上双疃村正式运行。
3年来,在滕兆敏带领下,全市已建成10处摆渡爱心食堂、10处摆渡爱心超市,155名孤寡、残障、失能半失能贫困老人吃上了“免费午餐”。
截至目前,爱心食堂已带动30余家文明单位及爱心企业、7所高校及中小学、近千名社会各界爱心人士参与,26名贫困户妇女实现家门口就业。去年12月第四届中国青年志愿服务项目大赛上,“摆渡”爱心食堂项目斩获金奖。
滕兆敏对待孤残病老就像对待自己父母,光荣牌挂在爱心食堂就像挂在了父母家。日照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志愿服务联合会会长赵嘉兵介绍,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已决定为滕兆敏增发一副光荣牌悬挂在家里。
编辑快评:
“爱心食堂”与“电影放映队”珠联璧合,日照锦州相映生辉。光荣牌是见证更是激励,见证老兵无私奉献的境界,激励老兵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