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唐朝的“安史之乱”,人们可谓是耳熟能详。叛乱的主谋安禄山,从小随母在突厥人部族生活,长大后投身军旅,以厚礼贿赂往来官员在朝廷为其美言,逐步取得了唐玄宗的信任。《太平广记》中记载:“玄宗幸爱安禄山,呼禄山为子。”安禄山担任兵权在握的节度使,每次回京朝见,不拜玄宗而拜杨贵妃。唐玄宗曾问安禄山:“此胡不拜我而拜妃子,意何在也?”安禄山回答:“臣胡家,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故也。”唐玄宗听后,“笑而舍之”。安禄山身体肥胖,大腹便便。唐玄宗有一次问道:“此胡腹中何物,其大乃尔?”安禄山应声回答:“臣腹中更无他物,唯赤心耳。”唐玄宗听了十分高兴,对其更加宠幸。然而,这位表面忠心耿耿的高级将领,不久之后就起兵叛乱,使唐王朝一蹶不振,由盛而衰。
“天下至德,莫大乎忠。”忠诚,在中华民族历史长河中始终倍受推崇。讲忠诚,必须善于识别和坚决防范大奸似忠、大伪似真,安禄山大腹便便所谓“唯有赤心”即是典型的“伪忠诚”。《论语》有言:“行之以忠者,是事实要着实。”朱熹集注:“以忠,则表里如一。”这些都鲜明框定了忠诚表里如一、心口如一、始终如一的本质要求。孤忠大节的关羽,“身在曹营心在汉”“过五关斩六将”;精忠报国的岳飞,“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留得清白在人间的于谦,“一片丹心图报国,两行清泪为忠家”……这些忠烈之士的感人事迹流芳万世,树立了军人忠贞品格的丰碑。人民军队自创立之始,就承继并升华了中华传统武德的忠贞因子,把忠诚镌刻在铁律要求、行为操守中。忠诚,造就了人民军队对党的赤胆忠心,造就了人民军队和人民的鱼水情谊,造就了人民军队为党和人民冲锋陷阵的坚定意志,是人民军队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从胜利走向胜利的坚强保证。
革命军人讲对党忠诚,不是抽象的,而是有具体内容的,就是要始终忠于党的信仰,忠于党的组织,忠于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长征路上,红军指战员以革命理想高于天的精神战天斗地,共产党员刘志海冻死在雪山上,临死前还从雪堆里高举起一只手,紧握着党证和向党交纳的最后一笔党费——一块银元。这种时时把党装在心里,认真履行党员义务的无声壮举,表现的就是对党的无限忠诚。对党绝对忠诚,就是要始终做到在党言党、在党忧党、在党为党,把爱党、忧党、兴党、护党的要求落实到工作生活各个环节。
革命军人讲对党忠诚,不能有丝毫弹性,只能是刚性标准,必须是唯一的、彻底的、无条件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没有任何水分的绝对忠诚。1949年底,成都战役后,18军奉命驻防川南,当时军长张国华已经被任命为川南行署主任。1950年1月,正当18军将士满怀憧憬准备奔赴美丽富庶的川南驻地时,突然接到急电:部队立即停止前进,准备受领新任务。在接见张国华等18军领导时,邓小平开门见山地说:“今天谈话凭党性!”张国华张口便答:“一切听从党安排!”邓小平第二句话是:“你指挥部队去西藏!”张国华毫不迟疑答道:“坚决完成任务!”这干脆利落的“四句问答”,生动诠释了对党忠诚“绝对”二字的检验标准,就是在任务、困难、危险面前,没有丝毫迟疑,不讲任何条件。每名共产党员入党时,都曾面对鲜红的党旗,举起右拳庄严宣誓:“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但是,有的党员干部把对党忠诚当成了口头禅,说得振振有词,实际上忘得一干二净。这种说一套做一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搞两面派的恶劣行径,与安禄山声称“赤心”实为“坏水”的“假忠诚”毫无二致,必须时常用政治“X光机”加以检视,及早发现,及早疗治,以免养痈为患。
(作者单位:国防大学政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