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自从上级明确三营单独执行野外驻点任务后,全营官兵就深入大漠戈壁,过上了与风沙走石“共舞”的日子。
虽然地处偏远,但“独立营”的各项制度都落实得严格正规。尤其是那支司号队,准时吹响作息号、按计划组织司号员训练、每周进行吹奏考核……每天,那一阵阵高亢嘹亮的号角声犹如划破大漠晴空的利刃,极大地鼓舞着全营的士气。
但因老兵退伍,突然打乱了司号队的工作节奏:原本5名司号员,这次一下复员了两位。“各连都有可能单独执行任务,缺了司号员可不行。”这下可把营长急坏了,赶紧通知各连进行补缺。
“司号员鼓鼓嘴,千军万马跑断腿……”司号队队长张源对新补入的两名队员关爱有加,又是解读司号员肩负的光荣使命,又是专门向上级请领新军号,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新队员早日成才上岗。
但新队员的底子要比预想中差了些。机枪连上等兵马号召之前是连队新闻报道员,连长见他文艺范儿十足,就推荐他转了岗。九连的刘建文更是徒有一腔热情,没有一点乐理基础。这让3名老队员瞬间抓了瞎,只能照着年初参加集训的轨迹一切从零开始。
教导员田宝华点子多,专门指导司号队做了一份详实的补差训练表,吹奏课、气息课、乐理课……辅导内容分工到人,训练时间精确到分。全队的活力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两名新队员训练热情非常高,休息时间都不忘提着军号四处切磋请教。结果,刚过一周他俩就“消停”了。马号召吹得嘴唇肿了一大圈,刘建文吹出了口腔溃疡。
“这小号咋这么难驾驭!指导员说我嘴唇太厚,肺活量低,不适合吹号,难道真让他说中了?”马号召性子急,眼看着身边的刘建文已经比自己多掌握了两个音的吹法,他有些坐不住了,肿着嘴唇向队长汇报思想。
“万丈高楼平地起,这些挫折算点啥?去年我们全团司号员集训时更不容易!”听闻新队员心里犯嘀咕,旁边的副队长梁丰打开了话匣子,“会吹第四个音时,我比同批集训队员足足晚了10天,那种听着别人吹高音的尴尬有谁懂?那时候为能赶超其他人,我牙齿都吹松了,腮帮子发疼、嘴唇红肿更是家常便饭;每逢考核评比,大家都恨不得换张嘴……”
梁副队长生动传神的描述,瞬间坚定了马号召好好练下去的信心。从那天起,小马打开了自己的“司号”模式:每天加练到两腮酸痛,就当是塑造肌肉记忆;专门买了录音机,坚持对比音色,努力提高吹奏的稳定性和准确性,争取尽快完成吹奏11个号谱。
和小马一样,其他队员也从不敢懈怠,毕竟没几个人能达到“拿起来就能吹,想吹啥调吹啥调”的水平,而且大家都有着共同的危机感:“只要不练,水平就会下滑,嘴边肌肉绷紧的感觉就会消失。”
“红绸起舞,司号员就位!”与新队员不同,对于3名老队员来说,肩上的责任更是沉甸甸,因为稍有疏忽,就会打乱全营的步调。
马上就要迎来国庆了,也是全军恢复播放作息号一周年,队长张源有个心愿:要带着他的司号队员们,在戈壁滩上吹响最铿锵嘹亮的升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