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爱人将她与大儿子塬塬的一段对话发到了微信朋友圈。

“儿子，妈妈以后老了，还能像现在这么香吗？”

“香！”

“万一我不香了呢？”

“我戴上防毒面具。”

小小年纪，塬塬张口就能说出防毒面具这类军事术语，出乎我的意料。

我在军校工作，岳父、爱人曾经都是军人，受家庭熏陶，塬塬从小就会唱《让导弹飞》《新兵同志》等歌曲，出入学校营门时会给哨兵敬个礼。

由于家和学校不在一个城市，我与塬塬相处的时光不多,爱人有时会在节假日带他来学校与我团聚。

有一年中秋节，塬塬来学校陪我过节。我带他在校园散步时，一个学员队正在举行中秋晚会，我问塬塬要不要上去表演节目，他一口答应。后来，他果真大方地走上舞台，唱了一首《一闪一闪亮晶晶》。塬塬一登台，台下掌声四起。虽然没有伴奏，但他还是完整唱下来，并表示下次若有机会，还要表演节目。

今年“五一”假期，一个学员队在操场练习拔河，塬塬也加入队伍、卖力参与。每当他所在的一方赢了，他都非常开心。我告诉他，这就是团结的力量。

无论是上台唱歌锻炼胆量，还是拔河体验团结的力量，塬塬都积极参与。

今年春节，我要去学校值班，问他愿不愿意陪我去部队过个军营年，他欣然答应。

值班父子兵，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带塬塬远行。坐在去学校的高铁上，我给他讲在军营过年的种种趣事，他眼神里充满好奇。

除夕夜，塬塬视频向家人拜了年，还抢了几个大红包。零时，我们父子一起畅想着新年里的新气象。年初一的早上，学校组织的游园活动火热开始了。塬塬开心地参与每一个项目，玩得不亦乐乎，最后获得十多个奖励。电话里，他兴奋地与家人分享“战果”，还信心满满地表示，明年游园活动，他还要来。

儿童的世界充满天真和乐趣，只是作为军娃，塬塬的童年感受最多的还是与我的分离。尽管他还不能完全理解我的工作，但他知道，爸爸在为国家站岗，对国家有用。

“爸爸是军人，那我就是小军人。”

“一个军娃顶多算半个兵。”我纠正。

“那我和弟弟两个军娃加一起，算不算一个兵？”

我一愣，笑了。这确实不是一道简单的算术题。但不管算不算，我家的军娃初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