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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第一次车臣战争:饱受争议的内卫作战


■刘新雄 宋玉龙 李瑞华

战役简介

第一次车臣战争(1994年12月~1996年12月),是苏联解体之后,俄军首次实施的大规模作战行动。战前俄军制定的作战目的是,以武力恢复车臣地区的宪法秩序。为完成作战任务,俄军动用了陆海空和内卫、边防部队等约6万人的兵力。战争进程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合围格罗兹尼。俄军建立了内外两道包围圈。内包围圈包括格罗兹尼市区周边;外包围圈为车臣共和国行政区划的边界线。1994年12月26日,俄军完成两道包围圈的构设。第二阶段,攻占格罗兹尼。俄军攻入城区的步兵和坦克部队,因协同失调,陷入非法武装分子精心预设的打坦克“火袋”之中,遭受重大伤亡,被迫组建强击分队,展开逐楼逐层的争夺,双方陷入惨烈的巷战。至1995年2月12日,俄军控制了格罗兹尼。第三阶段,清剿残匪与撤军。在俄军沉重打击下,车臣非法武装为保存实力,被迫转移到南部山区,与俄军打起了游击战。在两年战争中,俄军达成了一定的政治军事目的,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讲评析理

第一次车臣战争,最终以双方签署停火协议、俄军从车臣撤军结束,但车臣问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俄军此次作战行动,既有值得学习的经验,也有值得吸取的教训。

变换战法,打破僵局。在初次进攻格罗兹尼时,由于城市街道狭窄,俄军装甲车辆只能成一列纵队前进。车臣非法武装利用俄军这一战术漏洞,首先袭击位于最前面和最后面的装甲车辆,从而使整个装甲纵队无法移动,成为车臣非法武装的活靶子,因此遭受重大伤亡。首次攻城受挫之后,俄军迅速改变攻城战术,1995年1月7日改用空降兵、海军陆战队和特种兵组成强击分队,与车臣非法武装展开惨烈的巷战,最终于1995年2月12日彻底攻占了格罗兹尼。俄军在战争中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换战法,成为最终夺取格罗兹尼的关键。

发挥优势,精确打击。在行动发起后不久,俄军就利用航空兵优势一举歼灭了车臣非法武装的空军力量。俄军航空兵通过精确打击,有效地支援了地面部队作战。在格罗兹尼战役中对车臣总统府实施的精确打击,导弹准确命中了地下指挥掩体。更加值得一提的是,1996年4月22日非法武装首领杜达耶夫在使用卫星电话进行通信时,被俄军预警机截获信号,并精确定位,仅仅几分钟后,杜达耶夫就被俄军战斗机发射的精确制导导弹炸死。此次“斩首”行动,给非法武装分子予以沉重打击,也极大提升了俄军士气。

忽视敌情,盲目轻敌。俄军在战前判断车臣非法武装不过数千人,甚至深信只要俄军战车一出现在格罗兹尼街头,叛军就会缴械投降,9天之内就可以结束战争。但实际情况与俄军判断相距甚远,俄军最终迎来的却是长达两年的拉锯战。车臣非法武装仅常备军就有1.5万人,后备力量4万人,另外还有6000多名雇佣军。他们不但装备先进,作战经验十分丰富,而且还能得到当地民众的支持。这体现出俄军战前对车臣非法武装知之甚少,因盲目轻敌付出了血的代价,其教训是深刻的。

准备不足,仓促出兵。俄军第一次车臣战争战前准备不足。一是高层未能就出兵达成统一思想。战争打响后,俄军高层仍未就是否应该出兵车臣达成一致。高层意见不统一,导致前线部队军心不稳,大大影响部队的战斗力。 二是作战部队备战不足。俄军总参谋部没有预先制定作战计划,直到发动进攻前10天左右,才由北高加索军区司令主持拟制战役计划,并且很多计划不得不在作战过程中实地拟制。此外,俄军有6万部队参战,但事先却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参战部队战前准备时间不足3天,甚至有60%的参战部队是在开进途中临时编成的。后勤保障也远远达不到要求,很多特种装备严重缺乏,制约了俄军的战斗力。

重要启示

面对国内车臣分裂势力,俄军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的表现为人们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将分裂势力消灭在萌芽状态,杜绝养痈遗患。20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前夕,车臣境内关于从俄联邦独立出去的呼声就越来越高。1991年10月,杜达耶夫当选为车臣“总统”,随后宣布车臣独立。当时为了避免局势恶化,前苏联和后来的俄联邦都没有采取坚决的措施。此后长达3年的时间里,俄联邦当局一味地放纵,不仅助长了车臣非法武装力量的嚣张气焰,导致车臣非法武装不断做大,也使这个问题的解决变得日益复杂和困难。

加强实战化战备训练,提高打赢能力。第一次车臣战争爆发时,苏联刚刚解体不久,俄军虽然继承了苏联大部分军队和武器装备,但是由于军费欠缺和社会动荡,部队战备训练受到很大影响,俄军战斗力大幅下降。俄军在战争中的表现也验证了这一点,俄军各部队之间不能进行有效协同,士兵个人作战素养也无法完成任务,战争结果可想而知。平时缺少高水平的战备训练,战时就要用流血做代价。

紧跟战争形态发展,创新作战理论。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俄军仍沿用苏联时期“宽正面,高速度,大纵深”的作战理论,采用传统方式来作战,最终未能达成作战目的。战争结束后,俄军立即加强对局部战争和武装冲突作战理论的研究,其中针对分裂分子创新了特种战役理论,并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进行了成功运用,取得很好的作战效果。从两次车臣战争结果的鲜明对比可以看出,根据国家安全和军事斗争的需要,不断创新作战理论极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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