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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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奋斗故事不平凡


■叶宗泰

近年来读过不少书,当再次读完现实主义作家路遥所写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时,两行热泪又一次滚落下来,仿佛自己此刻正站在黄土高原上,脚下流淌的是那不息的东拉河水,心里涌动着的是那沧浪之海。命运与人生、梦想和现实、困境和欣慰,如此厚重,如此感人。

书的名字虽然是“平凡的世界”,但全书从头至尾都在描写这平凡的世界中普通人不平凡的奋斗故事。第一次读这本书,还在上中学,当时立刻就被书中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高中生孙少平的故事深深震撼。

“在空旷的院坝的北头,走过来一个瘦高个子的青年人,他胳膊窝里夹着一只碗,缩着脖子在泥地里蹒跚而行,他撩开两条瘦长的腿,扑踏扑踏地踩着泥水走着,这也许就是那几个黑面馍的主人……”

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在意识流、现代派等文学创作形式大行其道的时候,路遥仍然抱着对传统现实主义文学的执着,穿着粗布鞋走遍了陕北每一个犄角旮旯,爬遍了每一寸黄土高坡,体验民情搜集素材,殚精竭虑历时十年,攀上了文学高峰,写下了这朴实无华却又让人振聋发聩的百万字巨著。

梁启超在《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一书中指出:“研究历史的人在做历史之先,想训练自己做史的本领,最好是找一二古人的年谱来做。”可见,要写好一段历史,一个社会的变迁,是必定要经过一段长期的历史研究和资料学习的。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要搜集资料只能查阅当地报纸,下乡走访民情。靠着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作家才得以掌握丰富的创作背景资料,用全景镜头将改革进程中中国社会城乡各阶层普通人的奋斗和梦想、失败与成功、喜怒与哀乐、成长与进步,以及风土民情、社会变革等一一向我们展示,留下了这凝聚作家一生心血和值得我们后人思考的文学巨著。我想,这难道不就是文学路上的砥砺前行吗?

文字总是有它自身的魔力,它在不同作家的笔下,对不同时代的社会变革和历史变迁进行着各自不同的雕琢。如果说读陈忠实的《白鹿原》是在听一曲酣畅淋漓的秦腔的话,那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就是在吃一个实在却又滋味十足的肉夹馍。朴素内敛的质感下裹挟着的是恢宏的气势和史诗般的性格。从不务正业的“逛鬼”王满银,到面对困难从容淡定的孙少平;从沉默寡言的郝红梅,再到负重前行的跋涉者孙少安;从真挚善良的田润叶,到温柔贤惠的秀莲;从革命家孙玉亭,再到谨小慎微的村支书田福堂……《平凡的世界》向我们展示的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和一段段动人的故事,都成为那段历史变革的载体和时代更新的旋律。

世上本无英雄,是奋斗成就了这不平凡。在孙少安身上,我读到的是那个时代大潮对他的历练,以及他在面对命运时勇往直前的勇气。作为家中长子,他克服种种困难,还清家中欠债;作为村干部,他大胆创新改革,开办砖厂为村民谋福利;更让人敬佩的是,他面对挫折、失败时还不忘对乡亲们的允诺和敢于从零开始的魄力。这是那个时代奋斗者的不忘初心,也是那个时代平凡人的砥砺前行。

得益于我们的党和国家,如今,我们已不需要再吃“黑面馍”了,但这种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的品质还需要我们这代人继续传承下去。因为,正是这种奋斗,成就了如今不平凡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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