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小说里,还是在影视中,都不乏算命看相、问卦占卜、求神拜佛等内容。这些迷信活动,在旧时颇为流行。
迷信,是指信仰鬼神等不存在的事物。之所以“迷”,是因为“信”,相信算命可以保佑平安、庇佑富贵,相信拜佛可以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相信求神可以升官发财、长生不老。无论是善于看相、一言不慎招杀祸的北齐宰相皇甫玉,还是未卜先知、生前先敬参史人的魏国公韩琦;无论是指物可测、随便道来即成谶的清代参将李璇,还是两次相面、前后结果生变化的宋代书生丁湜,都被迷信思想裹挟,一路踉跄,不由自主。
贞观元年,李世民曾与大臣一起嘲笑秦始皇、汉武帝祈求长生不老的荒唐之举,直言“神仙事本虚妄,空有其名”,后来还在诏书中明言:“生有七尺之形,寿以百龄为限……虽复回天转日之力,尽妙穷神之智,生必有终,皆不能免。”然而,一世英名的唐太宗也难以摆脱历史的局限,晚年遍访神仙大师,祈求延年益寿。
说到底,迷信往往源于人们的一种愿望,至于目标能不能实现,目的能不能达到,并非“天注定”。朱国桢在《涌幢小品》里,面对善于命相之学的来访者,谈了为什么不信占卜算卦之术的原因:“得佳兆未必佳,得凶兆未必凶。且穷儒何处著力。又如本佳而得凶兆,豫先愁这几日;本凶而得佳兆,日后失望,烦恼更甚。所以一味听命。”这番话可谓切中要害,一开始就把算命的前提给否定了。
《庄子·外物》里记载,宋元君夜里梦见一披头散发者,使人占梦得知,此乃渔夫余且网住的一只白龟。白龟被送到宫中,宋元君又卜一卦:“杀龟以卜,吉。”于是杀了白龟,刳过之后用来占卜,七十二次没有一次失算。孔子听说此事后感慨:“神龟能见梦于元君,而不能避余且之网;知能七十二钻而无遗筴,不能避刳肠之患。如是,则知有所不周,神有所不及也。”
古人尚能知迷信之害,今天的个别党员干部却仍热衷于算命看相、烧香拜佛,遇事问计于神,请高人“指点迷津”;论及参禅问道出口成章,与大师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讲马列两眼茫然,说菩萨眉飞色舞;谈理想支支吾吾,侃算命唾沫四溅。君不见,“公堂”摆放佛像者有之,家里供着“财神爷”者有之,卧榻内藏“转运石”者有之。这些人头脑里乌烟瘴气,思想上一片狼藉,成了庙堂上的摆设、灵魂上的木偶。
更有甚者,在一些地方,有的地名因“不吉利”而改,有的工程因“阴阳星”而停,有的建筑因“挡风水”而拆。个别腐败分子甚至为抢烧名寺的“头炷香”而挥霍公款数十万元,成为“大师”的应声虫、摇钱树。广东揭阳市委原书记陈弘平极度迷信风水,动用公款修建阴宅,更号召干部带头学习风水学。江西安远县委原书记邝光华常年佩戴求神避邪符,把风水先生奉为“座上宾”。如此这般,败坏社会风气,污染政治生态,群众十分反感。
鲁迅先生说,肉体上的病好治,精神上的病难医。迷信思想是一种精神污染和思想麻醉,如同“沼泽”“陷阱”“水草”,如果不及时清理,很容易深陷其中,走火入魔。善不由外来,福不可虚作。迷信者精神上缺钙,得了“软骨病”,淡忘初心、信仰缺失,思想堕落、灵魂扭曲。“没有信仰,则没有名副其实的品行和生命。”信念摇摆则欲念膨胀,信念缺失则欲念无底。这些人吸食“精神鸦片”,难以自拔又心存侥幸,边贪边拜佛、边腐边求神,最终逃不过“其信也妄焉,其倒也必焉”的下场。
“共产主义是径直从无神论开始的。”马克思的名言警示每名党员:从入党宣誓开始,就应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党言党、在位为民,居官谋公、造福于民。尤其在正风反腐不断深化、政治生态日益清朗的今天,广大党员干部一定要清醒认识到,最硬的“靠山石”是党和人民,最高的“风水墙”是过硬政绩,最利的“辟邪剑”是党纪国法,最灵的“转运珠”是依靠组织。试想,心中有民、行有所畏,坚守初心、忠贞不渝,哪里还会有“大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