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生于世,须有一技之能。我辈既务斯业,便当专心用功。”今年春晚戏曲节目的开场,小演员们高声喊出的这几句话,让观众深受感动,也深有感触:“人若愿意,何不以悠悠之生,立一技之长,而贞静自守。”
“你们既然入了这一门,就得研究这一门的学问。”这是富连成京剧班训词里的一句话。“戏比天大”“择一业终一生”,戏曲如此,人生也是这样。广泛的尝试与探索,广博的兴趣与爱好,固然可以让生活丰富多彩,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成为“全能冠军”何其之难。认清自身的优长,确认自己的挚爱,“贞静自守”“专心用功”,方能成就出彩人生、创造非凡业绩。
“不专则不能。”有论者说,专心致志是一种比热情更伟大的力量。若想把一件事做成,需要一心一意地去做,全力以赴地去做,甚至一辈子只做一件事。《庄子·达生》里记载了一个小故事:孔子到楚国去,走出树林,看见一个驼背的老人在用竿子粘蝉,犹如在地上拾东西一样自如。孔子问其诀窍,老人说:“五、六月累丸二而不坠,则失者锱铢;累三而不坠,则失者十一;累五而不坠,犹掇之也。”听后,孔子感慨地对弟子们说了一句流传久远的话:用志不分,乃凝于神。
“守少则固,力专则强。”与“承蜩”类似,《槐西杂志》里记述了一个“伏虎”的故事。旌德的老虎厉害,“伤猎户数人,不能捕”。后请来久负盛名的唐打虎,却是一“须发皓然,时咯咯作嗽”的老头和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孩子,众人大失所望。没想到,老虎扑来时,老头手持一短柄斧,“侧首让之,虎自顶上跃过,已血流仆地”。老翁自言:炼臂十年,炼目十年,其目以毛帚扫之不瞬,其臂使壮夫攀之,悬身下缒不能动。
南宋思想家陈亮在《耕斋铭》中讲:“工贵其久,业贵其专。”这“久”“专”二字,是人类创造任何一项文明的基础。从长城到故宫,从龙门石窟到乐山大佛,无不源于工匠专一的精神、专注的态度。《归田录》中的预浩,被誉为宋代开国木工第一人。其建造的开宝寺塔,初成时“望之不正而势倾西北”。人怪而问之,曰:“京师地平无山,而多西北风,吹之不百年,当正也。”技术之精湛,计算之缜密,真是神乎其技,惊为天人。
“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现在的一些人,不屑于做“蚓”,而趋之为“蟹”,心浮气躁,急功近利。有的没有“立一技之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这也想干,那也想做,最终“泯然于众人也”。有的缺乏“专心用功”的专注,经不住诱惑,耐不住寂寞,好高骛远、朝秦暮楚,结果“六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
电影《飞驰人生》里有一句经典台词:“把你的全部奉献给你所热爱的一切。”为了心中的梦想而“贞静自守”,日复一日坚持,年复一年坚守,心无旁骛、精益求精,才能够成就精彩人生、成就心中梦想。
(作者单位:32266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