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朝霞染满了东方,一轮金灿灿的太阳喷薄而出,庄严肃穆的天安门城楼沐浴在云霞之中。摄影作品《东方红》,令人心潮澎湃。其震撼人心的画面,使人仿佛感受到一个东方大国正在阵痛中分娩而出,好像听到一个伟人在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的惊雷,犹如看到祖国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美好景象。这就是一幅优秀摄影作品带给读者的艺术感染力。
自1839年8月19日摄影术在法国诞生以来,摄影事业蓬勃发展。随着具有摄影功能的智能手机的出现,平民化摄影时代已经到来。各种各样的摄影图片,充斥着人们的视野。但只有那些独具魅力的摄影作品,才能令人赏心悦目。当今的摄影作品,虽然品种繁多,但通常只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新闻摄影,一类是艺术摄影。不同类型的摄影作品,在拍摄和制作上有不同的要求,其具有的魅力和欣赏的视角自然也不一样。
新闻摄影,是对正在发生的新闻事实进行瞬间形象摄取并辅以文字说明的一种报道体裁。1842年德国汉堡发生了一场特大火灾,摄影师比欧乌与史特尔纳茨,用银版摄影术留下了世界上第一张新闻图片。如今,像重要会议的举行、国家建设的新貌、体育赛事的举办等,都是新闻摄影的热门题材。报刊、网络、两微一端上传发布的摄影作品,大多属于新闻图片。
既然是新闻照片,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画面的真实性与真实感。真实是新闻的生命,也是新闻图片的生命。作为历史的真实记录,新闻摄影的画面来不得半点虚假,不能导演,也不能摆拍。画面上既不能去掉什么细节,也不能增添什么内容,否则就是失实。虽然如今先进的PS技术给一些人在新闻图片的造假上提供了便利,但一旦被发现,无论是作者还是刊发的媒体都会身败名裂。
任何新闻事实的发展都具有连贯性,而新闻照片最精彩的地方,是摄取新闻事实发生过程中最经典的那一瞬,让人过目难忘。像著名战地摄影师罗伯特·卡帕拍摄的西班牙内战时期的照片《士兵之死》,拍摄的就是一名持枪士兵中弹倒下时那一瞬间的画面,动人心魄。
一幅出色的新闻摄影图片,能够透过画面语言与读者产生情感共鸣。2008年8月30日,攀枝花市发生地震,当救援的消防支队官兵扒开一处房屋废墟时,发现一位年轻的母亲在地震来临时刻,用双手和身躯紧紧护着自己幼小的儿子。虽然母子双双罹难,但慈母救子的图像就像一座雕塑展现在救援者眼前。报道员邹森赶赴现场拍摄的这幅《地震·母爱》新闻照片感人肺腑,让读者情难自抑。
优秀的新闻摄影,往往具有强大的舆论影响力。战地摄影记者黄功吾拍摄的《火从天降》,反映了越战期间美军战机空投汽油弹引发村野民宅大火的惨象,画面上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女孩惊慌奔跑、咧嘴大哭的形象,在美国引发了空前的反战浪潮。
同新闻摄影相比,艺术摄影更强调用光与影来作画,在选景、构图、用光、影调、色彩、意蕴等方面,吸收绘画的一些手法,注重艺术效果。如果说新闻摄影强调画面内容完全真实,而艺术摄影追求的则是画面内容本质的真实。
在艺术摄影中,拍摄风光的作品最多。这种图片最大的特点,是画面的美轮美奂,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摄影艺术自诞生以来,特别钟情于风光拍摄。人类第一张永久性的摄影作品,拍的就是风光——那是1826年,法国人埃普斯拍摄的他家窗外的景物《鸽子窝》。“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是风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是风光,只是意蕴不同而已。风光摄影既体现了拍摄者对美的追求,也反映了人类对美的共同期待。
一幅优秀的艺术摄影作品,不但要追求画面之美,还应给人思想上的启迪,带来情感上的共鸣。艺术摄影《东方红》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作。而哲理摄影,则是风光画面与哲理思想的交响。多年来,笔者在拍摄实践中,探索将优美的风光与哲学思想相融合,使读者能够在获得视觉享受的同时,得到某种思想上的启迪。比如我拍摄的《水中的树》,表现的是适者生存的哲理;《山路十八弯》,说明人的登高之路都是曲折的;《元阳印象》,反映了劳动创造美的道理。
艺术摄影作品与新闻摄影作品有时区别并不明显。有些优秀的新闻摄影作品,也是优秀的艺术摄影作品,具有长久的生命力;而一些优秀的艺术摄影作品,也具有优秀新闻摄影作品的特质。
上图:队列训练——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朱金平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