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时代的联合作战要在全过程、全要素、全领域深度融合:既要分散部署,又要着眼任务动态耦合;既要分域打击,又要聚焦目标效能融合;既要分段主导,又要全程协作效果叠加;既要分布指挥,又要基于网络联动调控。这样才能实现浑然一体、自然化合的行动。
随着战争形态的演进,联合作战进入全新境界,“无战不联”“无联不战”已成为各国军队的共识,纷纷强调联合作战要在全过程、全要素、全领域深度融合。在这种背景下,“单打独斗”显然不合时宜,但任何时候、任何空间各军兵种均在“同台竞技”的“绝对联合”也不是联合作战的应有之义。信息时代的联合作战,应是在战争原动力的牵引下,军兵种在联合作战大舞台上分合有时、分合有序、联而有分、联而有主,才能实现浑然一体的行动,取得作战胜利。
分散部署,着眼任务动态耦合。遂行联合作战,必须有联合的力量,但这种“联合部队”并不是一种常设编制。因为军兵种各具特性,其编制体制、武器装备、训练与管理等均有不同,组建常态的、编制固定的联合部队既增加了训练、管理、保障的难度,且缺乏应变性和灵活性,无法适应不同作战任务的需求。因此,联合作战通常采取的是以信息共享为纽带的“分散部署、按需组合、动中聚优”的动态式耦合式力量体系编成方式。平时“分开”自主建设、专攻精练,战时在陆域、海域、空域广域分散部署,依任务需求按“订单”抽取、临机“捆绑”“积木式”组合成联合力量,作战任务完成后又解散归建。根据作战任务的变化、作战进程的发展,军兵种可能进行多轮“组合-解散”,且每次的组合都不尽相同。信息时代联合作战用兵之妙往往就体现在这种“分合有时、按需组合”的灵活多变力量编成方式上。这对于有效应对复杂战场环境、完成多样化作战任务具有重要作用。
分域打击,聚焦目标效能融合。随着军兵种专业化程度的提高,各军兵种都能独立遂行特定的作战任务,在各自领域具有其他军兵种不可替代的独特优势。而联合作战就是充分发挥军兵种在各自领域独特优势,实施专业化大协作的一种作战方式。但这种大协作并不是任何场合、任何目标都将诸军兵种联合在一起搞“任务均摊”甚至“用非所长”。联合与军种是共性与个性的关系,共性寓于个性之中,必须允许军种存在个性、展现个性。因此,联合作战中,要围绕作战意图,针对军种特定作战能力与歼敌方式、作战地形特点与攻歼目标分布状况,科学分割作战任务、合理区分作战空间、精确分配打击“点位”。在此基础上,各军兵种在各自配置领域分领域发挥各自作战优势,以独特的方式参与联合作战活动,为联合作战“输出”特定作战效能,提供个性化“贡献”,全局上则可形成同点交替打击、分区同步毁歼态势,实现分域实施、多维联动、优势互补、效能融合,最后达到联合制胜、整体制胜的目的。
分段主导,全程协作效果叠加。联合作战是个“大舞台”,但作战中,各军兵种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在“联袂主演”,任何单一军种也不能全程担当“主角”。因为各军兵种都具有各自无法替代的独特作战能力。一旦处于适当的环境,任何一个军种都会起主导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因此,联合作战中,就是要根据作战任务、打击对象的不同,按效益最高原则,着眼各军种优长,实施分阶段军种主导、其他军种协作配合下的作战,前一阶段行动为下一阶段创造条件,后一阶段行动延用前一阶段行动效果,各阶段作战行动联动实施、无缝链接、效果叠加,达成作战最终目的。如夺取制空权作战以空军力量为主,其他军种力量配合;夺取制海权作战、海上输送以海军力量为主,其他军种力量配合;突击上陆建立登陆场则以陆军为主,其他军种力量配合,等等。通过各阶段作战效果相互衔接、相互叠加,获取作战最终胜利。
分布指挥,基于网络联动调控。联合作战需要构建融合诸军兵种人员,包含情报侦察、指挥控制、火力协调、保障等多部门的指挥机构,实施对诸军兵种的集中统一指挥。但联合指挥并不意味着各军兵种指挥单元、各要素“同台会诊”“集中配置”,而是各军兵种指挥中心、各指挥要素呈分散式部署,基于指挥信息系统进行信息交互、广域同步、异地协作,并行联动地实施指挥控制与协调,确保在一定的时间与空间,作战力量的联合与作战效能的融合。且一旦某个指挥单元、要素被毁损,其他单元或要素可以迅速接替,建立新的指挥关系继续指挥。这既提高了指挥机构的抗毁能力,又能增强指挥的稳定性和效率。同时,在指挥方式上,也要根据不同军兵种的特性、不同类型和样式的作战行动、不同作战阶段与战场环境,实施统分结合的指挥。除在打击目标、行动顺序、主从关系、作战节奏与时效等重大问题联合作战全局上进行统一计划和组织外, 其他作战问题则基于作战共识向军兵种最大限度地授权、分权,最大程度发挥军兵种指挥员创造性,使其积极寻找战机、利用战机,缩短指挥周期,应对战场不确定性,联合作战指挥机构则基于信息网络对各军兵种作战行动全程指导调控。在分合之间尽显高超指挥艺术,确保联合作战总意图有效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