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就是那些‘兵’吗?他们看来是很平凡、很简单的哩。既看不出他们有什么高深的知识,又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丰富的感情。可是,我要说,这是由于他跟我们的战士接触太少,还没有了解我们的战士:他们的品质是那样的纯洁和高尚,他们的意志是那样的坚韧和刚强,他们的气质是那样的淳朴和谦逊,他们的胸怀是那样的美丽和宽广!”
当年夜饭的喧闹褪去,一切回归安宁时,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中这段话跃然于我脑海。
那时候的我并不理解,魏巍为何用“可爱”二字来形容他们。
十几年后,当我特招入伍,同战友们一同驻守边疆时,才慢慢品味到这个词的深意。
天之骄子并不傲。战斗机飞行员,一群被誉为“空中杀手”“苍穹枭隼”的军人,在生活中却是那么平凡可爱。
年夜饭桌上,他们会对着手机屏幕“傻傻”地自拍;会抢着将盘子里数量有限的大闸蟹夹给妻子吃;会抱着孩子,认真地看她用小手抠自己飞行服上的胸标……
脱下制服、回归家庭的那一刻,他们便成了一个能做家务的丈夫、一个会讲故事的父亲、一个不计得失的兄长、一个懂得耕种的儿子。
这个时候,谁能想到,战鹰是他们的武器,蓝天是他们的战场。
钢铁战士总多情。航空兵部队中的地勤官兵们,年纪最轻的才18岁。他们远离了同龄人的世界,在这片开阔的坝子上饱经风吹日晒,让原本稚嫩的面庞染上了沧桑。
这一份份坚毅背后,是他们对家人的无限思念。每逢佳节倍思亲。他们最想对家人说上一句:“爸妈,保重身体……”无需多言,湿润的眼眶已道尽了一切。
当我问起战士们期待什么样的爱情时,他们都腼腆地涨红了脸:“异地恋好辛苦……只希望她能幸福。”
就是这样一群可爱的人,捍卫着祖国的西南领空。由于他们担负多项重大任务,往往归来换装后又要再出发,家属们便半开玩笑地说,家属楼不过是他们的“更衣室”。
采访结束,我心中酸涩。连日来蓄积的感动和崇敬一下子漫上心头,泪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他们却笑了。
他们说:“请祖国和人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