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方情人节的临近,网络上这几天关于爱情的“鸡汤”渐渐多了起来。这让人想起先前读过的几位革命家的情书,如今翻出再读,觉得他们的爱情,确实“不一样”。
“我的右手写字的本领已经恢复得不错了,只是吃饭、穿衣、拿东西等等运动还是不行得很……”1939年10月13日,在莫斯科接受治疗的周恩来,在信里给妻子邓颖超讲了自己的康复情况。
周恩来与邓颖超一生有数百封书信往来,在这些书信中,上面这封信的前一封,最让邓颖超感动。因为那封信,是周恩来用左手写的。
1939年夏天,周恩来从马上摔了下来,右臂骨折。由于当时延安医疗设备简陋,折骨没有接好,石膏拆下后他的右臂仍不能伸直,造成书写困难,党中央安排周恩来到苏联治疗。临出国前,为了周恩来便于工作,组织上给他派了一名书记员,他口授,由书记员记录、抄写、整理。当时,周恩来给各方面写了不少信,但只有一封信他没有让书记员代笔,而是他自己用左手写的,那就是给在重庆工作的邓颖超的信。收到周恩来左手写来的这封信,邓颖超落泪了:“看到那些不熟悉的笔体,我能想象得出他写字时有多难。”
晚年时,谈起与周恩来的一封封书信,邓颖超说:“我们之间的书信,可以说是情书,也可以说不是情书,我们信里谈的是革命,是相互的共勉。我们的爱情,经历了几十年也没有任何消减。”
再惨烈胶着的战场,也有战地黄花的芬芳;再铁血丹心的英雄,也有柔情万丈的时刻。那一封封革命情书,即便说的是家庭琐事、碎语闲言,也有穿透人心、跨越时空的力量。
“小箭含昭初出岗,似是欲绽蕊露黄。娇颜高雅世难觅,万紫千红妒幽香。”这首名为“赞春兰”的情诗,是当年陈毅写给妻子张茜的第一封情书。
而这封情书,是张茜“主动”拿走的。当时,陈毅喜欢小名叫春兰的张茜,但不敢表白,于是请战地服务团团长“朱老妈妈”出面当红娘。为了给两人创造机会,当排练一部话剧需要一身司令员的服装时,“朱老妈妈”便安排张茜去向陈毅借。谁知张茜借到衣服后,便看到了衣服兜里这首还没来得及修改的情诗。
岁月让伟人的多彩人生泛白,时光使情书的笔迹褪色,但情书中那些感人至深的文字,让永恒的爱情再次鲜活,让无情的岁月变得温柔。那些情书的味道,把爱人的思念落墨于笔端,在信笺上汩汩流淌。
“志珍同志,我在很久的时候就想和你说一段私话,因为环境及其他种种原因总是找不着一个好机会……在以上等等的原因下,我今天向你有一个提议——我们亲密地携起手来结成一个异性朋友,好吧?同意吗?盼你给我一个答复。”这是杨成武写给赵志珍的第一封情书。
1994年重阳节,是杨成武的80岁生日,生日宴会上,妻子赵志珍给他备了一个特殊礼物:“成武,祝你生日快乐,我送你一件生日礼物。”杨成武打开礼物后惊呆了:那是56年前自己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求爱信。56年啊,辗转流离,几死几生,可赵志珍却把这两页薄纸永远珍藏,这份真情,刻骨铭心,天荒地老。
我们中国人有敬惜字纸的传统,对于诉诸文字的东西,看得格外庄重。就像情书,笔画成字,字字成文;书为心话,言为心声,“展开的是你的字迹,叠不起的是我的心绪”,信纸上的白纸黑字,无论风雨的冲刷,还是岁月的洗礼,都无法将书信的内容磨灭。
情书,既是信息的传递,也是情感的表达。革命情书之所以让人感动,是因为它契合了我们对真爱的渴望。它也启示我们,在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爱人间的交流方式可以改变,但只有像革命前辈那样,与爱人志同道合、相互理解、保持爱的初心,才能始终“让心和爱一起走”。
(作者单位:武警内蒙古总队锡林郭勒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