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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四十曰强


■张顺亮

“如果把地球的历史浓缩成一年,单细胞生物在3月下旬出现,恐龙则在12月中旬称霸地球,人类出现仅仅为一瞬。”这是一段耐人寻味的广告语。

那么,40年在“一瞬”之中有多长?微不足道。然而,中国人常说,四十不惑。今天,在这个“不惑”之年,我们隆重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致敬这场“新的伟大革命”,赞颂这一“史诗般的进步”。

《礼记·曲礼》上讲:“四十曰强。”唐代经学家孔颖达对此解释道:“强有二义:一则四十不惑,是智虑强;二则气力强也。”从这个意义上讲,“强”,不仅要“气力强”,能“力拔山”;还要“智虑强”,能“气盖世”。

“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今日之中国,正是这样的“强”——经历“站起来”的上下求索、“富起来”的左右突围,开启“强起来”的时代新篇,不仅书写了雄伟壮丽的发展史诗,也厚实了中华民族的精神底蕴。

宏大叙事的背后,蕴含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改革开放的征程,浓缩着一代代个体的成长。40年的时光年轮、时代际遇,记录着每一个人的变化,也塑造着每一个人的生活;有成功的喜悦,也有成长的烦恼。

四十不惑,换句话讲,也曾有过“困惑”之时。

“那是四十年前的一个冬夜/安徽凤阳的小岗村/只见昏黄的油灯下……”可以想见,当年那18户“泥腿子”在“生死契约”上摁下红手印时,眼神里不仅有对未来的憧憬,肯定也有对未知的不安。

“个体户经商对国营商业造成冲击怎么办?”1982年的一个下午,10多名义乌农民拦住县委书记谢高华讨要说法。因为,这些“鸡毛换糖”的“货担郎”,屡屡被抓被罚。谢高华的困惑,正是当时改革的难题。

1996年10月,刚满30岁的河北石家庄工人杨千惠下岗了,心神不安、惊惶失措:“在国营单位工作这么多年,突然通知你下岗,就像有妈的孩子,一下子妈不要你了……”十几年间,全国数千万职工失去“单位”。

面临过“改不改”的迷茫,遇到过“怎么改”的困惑,犹豫彷徨,忐忑不安,何去何从……那个时候,就连外国媒体也质疑:让全球1/4的人口摆脱孤立、与世界接轨,有过这样的先例吗?

四十不惑,也就是说,必然经历“释惑”之变。

改革之初,安徽个体户年广九炒卖的“傻子瓜子”受到市场追捧,生意快速扩张。“傻子”当上了老板,争议从芜湖一路到了北京,还是小平同志一锤定音:“让‘傻子瓜子’经营一段,怕什么?”

曾经怀揣“盖房子、娶媳妇”梦想的重庆永川农民康厚明,挖过煤、架过线、修过路、造过桥,最终被选为人大代表,走进了人民大会堂。“有人说我创造了历史,其实不是我,是我身后的2亿多农民工。”

“我把辣椒当成苹果切,就一点也不辣眼睛了!”20多年前,“老干妈”创始人陶华碧借来两间房,办起了加工厂。如今,这个只会写自己名字的女人,把几元钱一瓶的辣椒酱卖到了全世界。

皑皑冰原积雪,化为一脉清流,随着河岸蜿蜒,伴着风雨奔流,闯峡口,扬激流……多少次拨云见日,多少次观念裂变,改革开放这条大河终于进入了开阔的平原,浩浩荡荡,奔流不息。

新故相推舒画卷,丹青妙手向翠峰。

风起云天,潮涌东方,诗人艾青如此激情澎湃:“我们的心胸燃烧着希望,我们前进的道路铺满阳光”“让我们从今天出发飞向明天,让我们把每个日子都当作新的起点”。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一位年轻的诗人写出了人们的自信与豪迈:“我站起来了,站在广阔的地平线上,再没有人,没有任何手段,能把我重新推下去……”

血,总是热的。每个人都在这场伟大的变革中“发现”了自己。或积淀了定力和勇气,或练就了眼界与胆识,或养成了胸怀与气度,或充满了向往与斗志。回头有一路的故事,低头有坚定的脚步,抬头有清晰的远方。

“40岁,你的人生才开始。”

“携手并肩,万众一心,砥砺奋进啊,笑问未来,如此壮观的新长征可曾相遇——不忘初心的出发,永无止境的接力!”《我们的40年》文艺晚会上,从《新的天地》到《时代号子》,一首首脍炙人口的动人旋律,抒发了亿万人民“我们自信、我们前行”的豪迈之情。

“你问我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淘沙见金,改革不惑。大道之行,一以贯之。前方,是喷薄的旭日;前方,是万丈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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