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值得铭记的“遗憾”。

从军12年，我拍摄大小演习数十场，每次都能收获战炮昂首齐鸣、战车并列冲锋、战士集群冲击的精彩画面。沙场秋点兵，旅里组织陆空联合作战演习，我再次自信地挎着相机，走进前沿阵地记录演习场景。遗憾的是，今年演习不按套路出牌，我没能拍到理想“大片”。

演习在海拔4500多米的地域展开，四周雪山连绵，阵地车辙交错。置身“最佳摄影条件”的演习地域，我暗自心喜，这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拍摄良机。很快，我抢占阵地制高点，开始调试设备，等待部队出击。

“轰轰轰……”突然，静得出奇的阵地上，炮声连连。

是不是走火了？我有些发懵，端着相机手足无措。看着傻站在一旁的我，正在地下指挥所通过战场监视系统观察战斗态势的作训科长罗云强道出原委，今年演习各分队严格按照事先约定的协同方案行动，不再统一下达口令。

看着对面山上的目标应声开花，我举起相机跑上跑下，四处寻找炮兵阵地。一番观察过后，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踪。

炮声越来越急，硝烟越来越浓。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奈地将镜头对准浓烟骤起的目标区，咔咔按下快门，记录炮弹直击目标的场景。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我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还是没能如愿。官兵们搭乘突击车借助各方掩护接近敌前沿，看着阵地上、浓烟中时而按战斗队形分散疾驰、时而移动射击的战车，我推拉镜头、急速构图，可是单车单兵战斗间隔较大，无论我怎么调整焦距，都无法将人装协同的战斗场景框入镜中。

阵地冲锋画面抓拍无门，我将镜头转移到地下指挥所。岂料，指挥员们根本不买账，各自埋头排兵布阵、专司其职，有的瞪大眼睛紧盯指挥屏幕，有的挥笔调整战斗部署，有的细心记录战斗数据……我构想的“三五个人摊开图、席位人员一线走”的画面再次落空。

看着沙盘上协同、硝烟中驰骋、战火中冲锋的打仗场景，我有些许遗憾。可观战而悟，心语颇多：演习越不好看，可能越实战。今天没能拍摄到精彩照片，但我看到的却是，未来的战场上中国军人能打仗、打胜仗的冲锋画面。

（本报特约记者晏 良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