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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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从文艺生到场站兵

不一样的肩膀


■段俊臣

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我本应继续在北影攻读研究生,但在那个暑热渐消的初秋,我却背上行囊,转身踏上了接新兵的军列。

当时我已经24岁,擦着年龄线的边儿入了伍,在一群十八九岁的青瓜蛋子中颇显“老成”,连班长都没我大。

背负着年龄差造成的不小“压力”非得参军,是因为心里那从小到大的执念。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少年的我一直幻想着,穿上军装唱《小白杨》的样子。2016年是我的本命年,我想,是时候干件大事儿了。于是报名参军入伍。我想端冲锋枪,想磨砺意志,更想让自己在唱完《小白杨》后名正言顺地敬一个军礼。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光是新兵连的生活就骨感到“扎手”。到这里我才知道,站军姿竟然能满头大汗。第一次射击的激动、投手榴弹的紧张、武装越野的欲哭无泪……也都是全新的人生体验。

3个月过去,我被分到了场站通信营,这里的生活和我想象中的军营生活有落差,而且落差不小。

“当兵不应该是每天荷枪实弹练冲锋么?当了空军难道不能驾着战鹰飞上蓝天么?”

“不能!你咋不和太阳肩并肩呢?!”班长逗我说。

有副对联形容我最初的连队生活再合适不过。“带笔带本带马扎,带锹带镐带扫把。横批:楼下集合。”每天的工作都是扫地、打草、挖坑栽树、背代码、练爬杆儿、焊接电路……简单又重复,我不理解、排斥、闷闷不乐。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与战友们的朝夕相处中,我的心态却悄然发生了改变。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塔台的短波天线因锈蚀被折断,班长们轮番上阵未果。飞行在即时间紧迫,刘建武班长不等休息再次上杆,为了能腾出双手更好地作业,他勒紧安全带,把一只脚别进梯子保持平衡,另一只脚几乎是悬空状态,就这样顶风冒雨艰难操作了近10分钟,终于将天线固定。我在地面仰望15米高处比我还小两岁的他,深感震撼的同时也深感惭愧。

“一号到位!”“二号到位!”……这是我第一次随灯车进场保障飞行。灯车是用来在能见度差的天气或夜航时为飞机照亮跑道端头。这工作也太没劲了吧?灯站班邵班长说:我们是这里离飞机最近的人。我心想这班长还挺会自我安慰。“开灯!”指挥员一声令下,大家熟练地操作设备,几根光束几乎同时聚焦。飞机就在我面前约25米处呼啸而过,我的心脏也随着它的轰鸣加快了跳动,夕阳西下,火烧云将天空渲染成橘红色。

“蓉蓉想没想爸爸?”“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正准备进活动室拿本子的我停在门口,从门缝看去……一级军士长刘顺虎在跟小女儿视频。前几天我统计过年回家人员时,他把自己的名额让了出去。“等元宵节爸爸就回家啦!”挂断视频,刘技师抹了下眼角。这桥段也太煽情了吧?可这就真真儿地摆在我眼前。

冬去春来,在用心感受了花怎么开草怎么绿后,这些可爱可敬的战友们让我懂得了当代军人的含义。当兵,不一定都在前线拼刺刀,有冲锋的就要有打掩护的,有训练的就要有做饭的。甘于平凡,默默奉献,也是军人的本色!

在多彩军营,完成紧张的训练和工作之余,我的专业也有了用武之地:用镜头捕捉热血,用文字书写激情,用旋律歌唱感动。不久前,我就写了一首名为《青春旗帜》的歌,创作的灵感源于入伍近两年的点滴感悟……其实,青春不止曾经的潇洒,更有家国与边关。我坚信,握过钢枪的双手拿起笔来会更加有力,扛过肩章的肩膀能担负起更大的责任。

(图片摄影:汪子宇)

心声

青春是用来奋斗的

■段俊臣

虽然不能驾机飞上蓝天,但每架战鹰的起落都和我们息息相关。青春是用来奋斗的,就是要撸起袖子加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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