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小乐跟大家聊一位清朝科技界的奇人。按现在的话说,他也算是封建时代科技创新的“先锋人物”了,可惜他生错了时代,在那个年代向科技要生产力本就是个痴梦。但他的勤奋刻苦、不问功名,还有那“一根筋”的认真执着,处处闪耀着一名科技工作者的宝贵“匠心”,仍然值得当代人学习。
19世纪的中国,正值清朝末年,积贫积弱,时不时还被外来者欺负。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甘于落后,依然有人在奋力追赶科技潮流,甚至是成为比肩西方的“大拿”。
今天要讲的这位“奇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叫邹伯奇。
《清史稿》这样评价他:能荟萃中、西之说而贯通之,静极生明,多具神解。梁启超在总结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时,称他为“豪杰之士”。
那邹伯奇到底有多牛呢?
当时中国能称得上“懂科学”的人,用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可他却学贯中西,在许多领域都有独到的见解和发明:
在物理学上,他找到了求解各种不规则形体重心的方法;在天文学方面,邹伯奇绘制过《赤道南(北)恒星图》,制作过“天球仪”;在数学上,他写了《乘方捷术》,介绍乘方、开方和对数的知识,还设计了对数表……
当然,对我们这些爱自拍的后人来说,他的另一个身份简直可以“封神”——中国照相机之父!
1819年,邹伯奇出生在广东一个教师家庭。他的父亲是个“数学爱好者”,他因此得到了当时少有的数理启蒙教育。用好友陈醴的话来说,他“读书遇名物制度必究,昼夜探索,务得其确”。于是,人们司空见惯的湖光塔影,却让他受到启发,并一头扎进了对光学的研究中。那年,他刚满17岁。
后来,在用透镜取火的时候,他忽然来了灵感,开始研制起照相机的“鼻祖”——暗箱。到了1844年,中国历史上第一台摄影器,在他手中诞生了。
随后,邹伯奇开始寻找合适的感光材料,制作照相用的底片。
法国人达盖尔曾发明银版照相法,但他采用的感光材料存在问题,照片很容易“糊掉”。
平时拍个风景还好说,要来个人物自拍,画面全糊掉就有点囧了。在这个问题上,邹伯奇展现了自己非凡的创造力。他从大自然中取材,使用包括鸡蛋清、食盐、松香炭等数十种材料,制作了一种全新的感光材料。
这份独特的配方和制作的流程,记录在他的一份笔记里。可惜他并没有标注各种药草的使用剂量,所以后人还原“邹伯奇照相法”还有难度。
但邹伯奇在世时用的玻璃底片,有5张一直流传至今。1973年,后人用底片成功冲印出一张邹伯奇的自拍照,照片上的老邹不仅萌萌的,而且十分清晰。
要不说他是天才,“灵光”都要比别人多闪几下。而且,他还有将理论转化为实践的能力。可惜他生错了时代,要搁现在,科技发明奖肯定拿一堆了。
他把相机用在了地图绘制领域,还成功发明“经纬线绘制法”。1864年,邹伯奇受广东巡抚郭嵩焘聘请测绘广东沿海地图。
为了说明行星环绕太阳的运动模式,他亲手打造了一台太阳系表演仪,从这台仪器里还能找到1846年才被发现的海王星。
还有望远镜、天球仪、七政仪、浑圆水准仪、风雨针、多种日晷……都在他手中变为现实。(名字听不懂没关系,反正很牛就对了)
但可惜的是,这样一位“科学奇才”,其生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仕途上,他的最高头衔不过是个秀才,这还是当时的广东学政见他精通训诂之学,破格提拔他进官学的。
作为一个民间学者,邹伯奇几乎不可能获得任何资金支持,科学实验又相当费钱。邹家也是小康之家,有房有地,但再厚的家底,也顶不住他可着劲儿地在做实验、造仪器上面烧钱,结果日子越过越穷,昔日“高富帅”不得不嚼起菜根。直到去世以后,他的实验笔记才陆续被友人发现,并集结成书,造福后世。
可就算这样,他仍然两度拒绝了出仕的邀请。他表示对仕途没兴趣,就想安安静静做实验。对邹伯奇本人来说,也许探求真理的过程,才是人生中最大的快乐。科技的发展,不正是依靠这种“一根筋”的探究精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