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长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营里组织建制连武装5公里比武，“刺刀连”向来力拔头筹，这次竟让三连夺了冠……

突然，身后的欢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张天把李班长赢啦！”

“列兵赢了老班长？”马连长转过身，走到一排枪支分解结合训练场地，问李军胜：“你输给了自己带的兵？”

“失误，输了几秒……”李军胜挠挠头。

曾在全旅三种枪支无光条件下大部件分解结合课目上拿第一的李军胜能输？想到连队比武失利，马连长心底不由得蹿起一团火焰。

“这么厉害，来，让我和张天过过招。”马连长看着张天说：“把我赢了，你就作为连队的种子选手参加营里的比武。”

“连长，这局是我赢得侥幸。”

马连长二话不说，把步枪、手枪和轻机枪摆上操作台，蒙上眼。张天望着连长的“黑脸”，手心浸出了汗。

“我来计时。”李军胜拿起秒表喊道：“开始！”

卸下弹夹、拔出插销、分离枪身……

“好！”

“连长，2分01秒！”

“好！”

“张天，2分05秒！”

操作台上，六支枪原样摆放，李军胜带着人检查枪支分解结合状况，“张天有一个插销没有插进去。”

摘下眼罩，张天瞄了一眼面前的枪支，攥紧的拳头又无力地松开。

“李班长，这局算不算我赢了你？”马连长像是在诘难，看到李军胜脸“唰”地一下红了，继续说道：“‘刺刀连’的兵从来都是刀锋，能拿第一，就绝不拿第二，继续训练吧！”

“连长，下午训练结束前，能不能再和您比一次？”张天鼓起勇气看着连长。

“好样的，我等你！”马连长心里舒坦了，心想，“哪天得和三连单独较量一把……”

这时，李军胜发话了：“连长，这局我肯定赢你！”他拿起枪支递给张天，“走，班长再教你几个绝活！”

“一排长，快给我找几个能手，我也练练……”

下午，训练结束前，同样的地点，全连官兵围拢过来，马连长和张天再次较量，枪支的零部件好像在刀锋上飞舞……

“张天，1分50秒获胜！”“连长用时，1分54秒！”兵们欢腾起来。

马连长摘下眼罩，推窗而望——细雨中，那尊“连魂石”和镂刻在上面的“敢为刀锋、血战到底”被雨水冲刷得鲜亮。

插图  朱  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