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9日,“12306”网站预订数879万张,实际售出501万张票。
求得:(879-501)÷879≈43%,有43%被顺利“抢”到的票没有支付,又转回到票池中。
结论:一票难求时,为何有近一半的人,放弃了到手的“胜利果实”?他们究竟是谁呢?是黄牛吗?
43%的票没支付,难道是系统太弱、支付等待时间过长?
数据否定了这一说法:在已付款的票中,高达58.1%的在4分钟内就支付了,相当于听一首歌的时长,而在10分钟之内支付的人达81.7%。
要么就是大量预订成功的人又改了主意?
可另一个衡量旅客出行选择改变的数据却没这么高——9日当天,退改票数占售出票的比率仅为13.5%。而去年退改票最高的1月28日,退改票110万张票,占当日售出票数的14.8%。
似乎只剩下一个答案:刷票软件和黄牛的存在。
虽然现有的数据暂时还无法推知,这43%之中,各种黄牛和刷票抢票软件“贡献”了多少,又有多少是“秒”到后放弃。但当看到号称实名售票的“12306”也卖给名为“樱桃小丸子”和“东方不败”的用户,小伙伴们还是惊呆了。
难怪余票再多,都像浮云飘过。
黄牛们先破解了犹如抽象画的验证码,又伪造身份信息一分钟刷走几千张票,俨然成了黑客。被网民讽刺为“逢节必瘫”的“12306”,“疑难杂症”又多了一条。
“12306”表示,如果通过提高购票门槛来阻挡黄牛,那也会同时加大普通人购票的难度。这话没错。“12306”同时表示,身份认证联网正在调试,很快就可以上线运行,将来伪造身份购票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其实,给出解决春运“一票难求”的时间表,既超出铁路部门能力,也不一定在人们预期之中。人们真正期待的,是逐步透明的票务机制,是越来越人性化的购票体验。
【流向】
已知:K722次,春运前一天,定员1216人,最高挤进1800多人
求得:K722超员近一半,而同天返程的K724却有很多空座。
结论:流向是发展不平衡的写照。
从读大学算起,这是闫佳来到郑州的第五年。1月13日,他通过“12306”网站顺利买到了1月21日回家的票。
闫佳的春运之旅并没有太多不愉快的感受。这趟车由郑州始发,经开封、阜阳等站开往温州,与春运高峰客流逆向行驶,注定“不会太挤”。
这与我们得到的数据十分吻合。
统计显示,9日,有60.4万人成功买到了从广州出发的票,而同日有48.4万人买到了到达湖北的车票。粤、京、沪、苏、浙是出发地五强;鄂、豫、湘是“回乡大省”前三甲。
将这份榜单与GDP排名对比不难发现,节前的20多天里,大批中国人从经济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流动,中西部多个劳动力输出大省也都迎来了“回乡高峰”。
春运数据揭示,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中国经济发展地区不平衡的情况依然突出,劳动力资源配置的结构性问题十分突出。
对于K722次列车(南京至成都东)的数据分析更为直观地展现了这点。
15日(春运正式开始前一天),这趟定员人数为1216人的列车出发时略有空座。车过第二站合肥后,票务系统显示,车上挤进了1584人,直到过了倒数第四站四川达州,情况才有所缓解。这趟列车总共运送了2505位乘客,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是超定员运行。
随车采访的新华社记者发现,这辆车最高峰时,实际乘车人数超过1800人,比统计数据多出的200多人,很多是因买不到长途票,采取了持短途票上车补票的做法。
而当天反方向的K724次(成都东至南京),无论是数据显示还是记者体验,过了达州向东,车厢内就一直有空位了。
“惨烈”的还在后面。26日的K722次改为上海发车,数据显示,在放票5分钟后,定员1216人的列车就售出了1479张票(含无座),过路车站基本无票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