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长城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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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军人的眼泪


■伍会娟

军人的眼泪有多种,想家的、委屈的、不服的、高兴的,等等。有的与常人别无二致,比如想家的眼泪。大家离家千里,从无拘无束的自由到直线方块的约束,从父母在身边嘘寒问暖到连排班作息规律的集体生活,想家难免,掉些眼泪也属人之常情。

到了军营,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能随心所欲,这样不对那样不行,加上班长要求严格,个人想法再多只能憋着,于是便觉得委屈。眼窝子浅的,当场就能落泪。这便是委屈的眼泪。有的委屈能说个一二三来,有的委屈或许无从说起。当初不就是觉得军装在身英姿飒爽、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训练场上流血流汗咬牙坚持很酷才要走进军营的吗?向往已经实现,还有什么委屈可言?

能说出来的委屈往往间杂着不服。一名合格兵的养成,少不了锤炼、敲打,自然也就少不了疼痛和眼泪。你以为你是对的,偏偏挨了批评,是不是不服?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训练成绩人家第一你第二,是不是不服?不服的时候可能会流泪,流出来也好,眼泪是在助你拔节成长。等到再回头看,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进步了。

军营生活难免闹出笑话,大家什么时候说起来都能笑得手舞足蹈。记得当年新训时,早上一起床,上铺战友总是迷迷瞪瞪、慌慌张张地向下铺的我要腰带,因为腰带在半夜被她踢了下来。黑咕隆咚出早操的时候,别人都能绕过去的停车桩,她睁着大眼睛就往上撞。每次见面,大家都要提这些往事,一遍遍讲,也一遍遍笑,每次都能笑出眼泪来。这种眼泪只有一起经历过,才能体会。

除此之外,军人还有高兴的眼泪、激动的眼泪。训练场上拼杀过后争得冠军,大家齐心协力完成一项任务,抗震救灾中救出一名老百姓,都可能让人激动不已、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个时候,我愿意把泪水和汗水合二为一、混为一谈,因为这是努力拼搏过后的畅快,是一名军人在极限状态下所爆发的豪气与力量,是舍身忘我抢救生命看到的希望与光芒。

还有一种眼泪,只在退伍季才会出现,那就是战友们分别时的眼泪。不管是留队的还是离队的,无论是战士还是干部,大家都依依不舍、留恋万千。从前种种皆为过往,此后天南海北都是挂牵,这份战友情谊无可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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