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诗是生命的律动,是真情的流露。翻开《革命烈士诗抄》,深深被烈士用生命华章、血性胆气凝结成的诗句所触动震撼。
“共产党人意志坚,赴汤蹈火我当先,严刑拷打何足畏,‘铁砧’美名万古传。”1936年前后,党员陈松山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关在江西莲花九都坊监狱。陈松山与战友们在狱中坚贞不屈,敌人在给上司的报告中说:“共产党员诚属‘铁砧’,用尽重刑亦无济于事。”陈松山听此后,写就此诗。不只陈松山们似“铁砧”,党员杨道生也在成都的狱中留下“我自举杯仰天笑,宁甘斧钺不降曹”的豪迈之声;王若飞同志在绥远留下“死里逃生唯斗争,铁窗难锁钢铁心”的铿锵之音;许晓轩烈士在《吊许建业烈士》一诗中,用“十次苦刑犹骂贼,从容就义气如虹”描绘许建业同志被捕后多次遭受酷刑,始终坚贞不屈,临难时慷慨激昂、高呼口号,沿途群众深受感染、无比崇敬的场景。
“可以使皮肉烧焦,可以使筋骨折断;铁的棍子,木的杠子,撬不开紧咬着的嘴唇——那是千百个战士的安全线呵!”蔡梦慰烈士在从渣滓洞被押赴松林坡刑场途中,抛留在芳草丛中一本《黑牢诗篇》,详细描述了敌人的酷刑与战士闪光意志的较量与比拼。在敌人眼里,“热铁烙在胸脯上,竹签子钉进每一根指尖,用凉水来灌鼻孔,用电流通过全身”的刑法是毁灭肉体、摧毁意志的法宝,但在革命战士的眼里,“老虎凳”“鸭儿浮水”“水葫芦”“飞机下蛋”是“炼成钢的熔炉,琢成玉的磨床”,人的意志能“在地狱的毒火里熬炼——像金子一般的亮!像金子一般的坚!”一句句诗,一滴滴血,豪情气吞万里。共产党人是“特殊材料”铸造的“铁砧”,面对死亡“放声大笑”,反动派虽手握钢枪、铁钎却心惊胆战。
“壮士头颅为党落,好汉身躯为群裂。”共产党员周文雍留在监狱墙壁上的这首《绝笔诗》,深刻剖析了自己革命的初衷。他们追求的不是个人私利,奋争的不是个人权益,他们是为祖国和人民牺牲奉献。对祖国和人民深厚真挚的情感,让他们为了正义的事业甘愿赴死、敢于赴死。“班生此去意何云?破碎神州日已曛”“大江一把狂浪起,斩尽妖魔济众生”“将肩挑日月,天地等尘埃”“一心革命为穷人,阿妹敢去上刀山”,无数革命者在敌人的炮火中、酷刑下,没有被吓倒、被征服,坚定地爬起来、揩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遗体,英勇无畏、不懈战斗。
“投身元元无限中,方晓世界可大同,怒涛洗净千年迹,江山从此属万众。”革命先烈的英勇无畏,既有天性的刚烈,更是真理的催化、信仰的铸造。在旧军队中由士兵当到旅长的车耀先,一心追求救国救民的真理,曾以笃信基督教为“求真神”,但发现“宗教不过欺愚民”。认定马克思主义真理后,他即以消灭阶级剥削、谋求人类解放为志向,坚持不懈同反动言论和反动派做斗争。正因为对真理的追求,殷夫烈士自诩“我是一个叛乱的开始,我也是历史的长子,我是海燕,我是时代的尖刺”,他写给在国民党任职的哥哥的决裂诗中表白“不要荣誉,不要功建,只望向真理的王国进礼”,并笃信“真理的伟光在地平线下闪照,死的恐怖都辟易远退,热的心火会把冰雪融消”。因为信仰的支撑,古承铄烈士高喊“我是真理的信徒,我是正义的战士”。因为真理的照耀,李兆麟烈士和战友们在水深过膝的沼泽地里,依然发出“振长缨,缚强奴,山河变,万里息烽烟”的战斗誓言。
“血性文章血写成,党人风格万年贞。”时光飞逝,任云雾修改脸谱,任候鸟变换格言,先烈的精神永远是照亮征程的明灯、指引前行的路标。新的历史时期,挑战与斗争仍在,让我们吟着烈士的诗歌,继承先烈的遗志,无惧风雨、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