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有言：“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能不能在“九地之下”让指挥员对接千军万马、安顿千家万户，是人民防空主管部门必须回答好的一道使命课题。
近年来，江苏省南京市人防办着眼“能防护、能指挥、能生活”这一目标要求，连续开展人防指挥所保障实战化演练，为地下“中军帐”在战时运转自如积累了经验，探索了方法。
地下工程能否保障指挥——
实地摸清保障能力底数
延长通信线路，把部分重要经济目标单位纳入战时人防指挥范畴；改进通风设备，提高人员密集区域空气质量……1月上旬以来，江苏省南京市市、区两级人防部门，对地下人防指挥所实施新一轮改造提升。
“加强人民防空指挥所建设，既是当务之急，又是长期任务。”南京市人防指挥信息保障中心主任徐虎介绍，他们对完善地下“中军帐”功能的探索，早在3年前便已启动。
近年来，实战化训练的劲风吹进了防空洞。在筹划2019年人防训练工作时，“地下指挥工程能不能保障指挥”成为南京市人防办干部职工关注的一个话题。“指挥工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大家讨论得很热烈，形成了两种不同的观点。”该市人防办领导介绍说。
一种观点认为，地下指挥工程建设有其专项指标，有关部门验收交付使用后，自然能够保障指挥。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地下指挥工程建设不仅需要达到建筑领域的标准，而且必须符合战时条件下防护、指挥、通信、生活等各项需求。由于平时利用率低，工程设施长年处于“沉睡”状态，能否保障指挥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南京市人防办研究决定，以建成投入使用不久的某预备指挥所为试点，组织一次人民防空指挥所保障专项演练，安排50人24小时模拟战时指挥和生活，切实摸清地下指挥工程保障能力的底数。
如何检验指挥所功能——
两级指挥员同进防空洞
南京市人防指挥信息保障中心工作人员戴凡至今对预备指挥所封闭的那一刻记忆犹新：随着4道大铁门缓缓关闭，一种与世隔绝之感瞬间袭来。然而，戴凡和同事们的任务，就是检验这座“与世隔绝”的地下工程，能不能保障战时复杂的指挥活动。
置身地下工程一天一夜，不少参演人员出现情绪烦躁、失眠等不良反应。大家克服困难，全身心投入到全要素保障演练之中，收集、整理、分析了大量现场数据，最终得出结论：该预备指挥所在基础设施方面具备保障潜力，但当前的功能结构、维护状态、保障水平与战时要求尚有一定差距，保障指挥机构长期进驻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问题既是工作薄弱点，也是潜在增长点。对于大家通过亲身体验发现的26个问题，该办进行条分缕析：设备维护不善方面的问题11个、保障工作体系不健全方面的6个、操作人员专业水平方面的2个……
“地下设施设备的检测、更新、维护，比地上困难得多、复杂得多。”徐虎介绍，该办列出问题清零时间表，从易到难聚力攻关，1年内解决了所有的设备维护和人员技能方面的问题，并将指挥所功能升级纳入长期工作规划。
此时有人建议：尽快总结经验，争取转发推广。出人意料的是，该办领导班子不但没有“见好就收”，而且为检验整改成效，扩大了演练规模。2021年10月，南京市人防办采取市、区两级指挥所上下联动、同步开设的方式，再次组织开展保障演练，演练时间延长至48小时。
“要搞清楚指挥工程保障能力的强弱，就应让指挥链条上的每个环节都接受检验。”该办指挥通信与应急处副处长王钢介绍，市、区两级人防部门对照实战标准，在联合上阵过程中，梳理出制约指挥所保障能力提升的普遍性问题。比如，指挥席位布局调整不便，不能适应军地联合指挥编成的变化。又比如，通信线路维护责任划分不够清晰，线路结构不尽合理，不便于维护管理。
“一些指挥工程内缺少人员洗浴、衣物清洗、垃圾处理等设施，长期封闭会导致卫生状况恶化。” 王钢深有感触地说，不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体验几十个小时，许多具体问题就发现不了，引不起足够重视。
怎样保持良好的战备状态——
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指挥工程功能出现这样那样的欠缺，根本原因是缺少一套专业性、系统性较强的建设标准。”南京市人防办领导班子研究决定，成立人防指挥所战时保障体系课题研究小组，对市、区两级指挥工程建设标准进行完善。
指挥所保障工作不能一厢情愿地开展，而应根据战时需求，有针对性地步步推进。为此，课题小组走访了南京警备区、市应急管理局等单位，在评估测算战时需求的基础上，对地下指挥工程的空间布局、对外通信、内部建设、生活保障等各类需求进行量化、具体化。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曾两次参加指挥保障演练的南京市人防指挥信息保障中心副主任高阳告诉笔者，他们结合演练经验，设置了一些约束性指标，防止遇有情况“临时抱佛脚”，贻误战机。
要让指挥工程始终保持良好的战备状态，建立一支专业化保障队伍必不可少。该办参照人防专业队伍建设相关做法，明确了地下指挥所保障队伍的编组规模、人员数量、岗位要求，以及指挥关系、工作流程，力争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2021年底，《南京市人防指挥所战时保障体系研究报告》出炉，市、区两级人防指挥所保障工作有了基本遵循。该办领导表示，他们将常态化开展指挥所保障演练，努力形成演练检验——问题整改——优化标准的工作模式，不断提高保障水平，确保一旦需要，地下“中军帐”能够运转自如。
上图：江苏省南京市某人防指挥工程内，专业技术人员对工程供电配电情况进行检查。傅 阳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