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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豫东战役:

粉碎蒋军“肃清中原”的呓语


■薛闫兴

豫东战役要图

1948年6月17日至7月6日,华东野战军主力和中原野战军一部采取“攻城打援”战法,先夺取开封,尔后在睢县、杞县地区围歼了国民党军增援之区寿年兵团主力和黄百韬兵团一部。此次战役,粉碎了蒋介石所谓的“分区防御”战略和“肃清中原”的呓语,使国民党军丧失了在中原战场上对我军发动大规模进攻的能力,改变了敌我力量对比,打破了中原战场的僵持局面。

因情施策,四易方案。1948年5月上旬,国民党军为摆脱被动局面,在中原战场集中优势兵力,企图寻机与中原野战军或华东野战军主力决战。根据中共中央关于集中兵力在中原黄淮地区大量歼敌的作战方针,5月18日,华东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陈毅、副司令员粟裕提出了“南渡黄河肃清肥城、长清之国民党守军,聚歼东援之敌整编第5军”的作战方案;鉴于5月20日国民党整编第5军主力已向南移动的实际,粟裕立即将作战方案改变为“南渡寻歼整编第5军”。

根据5月21日中共中央关于集中兵力全力歼灭敌整编第5军的要求,陈毅、粟裕作出“先引敌南下,开辟鲁西南战场,尔后诱敌回头北上,尾追北进,夹击整编第5军”的作战部署(也称南下作战方案)。

由于我军兵力分散,而敌军兵力密集,不易分割,南下作战方案的不确定性较高。根据中共中央6月3日“坚忍沉着,随时保持主动”的指示,华东野战军主要指挥员协商提出了“进迫商丘、包围开封、求歼援敌”等作战方案。

随后由于邱清泉兵团调整部署,采取守势,我军不宜调动,粟裕只能命令部队待机。直至6月14日,由于战场态势有利于我,华东野战军紧急启动了“先打开封,后歼援敌”的应变预案。

出敌不意,攻其必救。开封是当时国民党政权在河南的省会,是中原的战略重镇。华东野战军针对“开封守军兵力薄弱、敌增援兵力距离尚远、敌对我战役企图误判”等有利条件,决定先打开封,调敌增援,夺取战场主动权,打乱国民党军既定部署,为运动中歼敌创造战机。

6月17日晨,华东野战军第3、第8纵队突然兵临开封城下,出敌不意对开封城四关(西关、南关、宋关、曹关)发起强大攻势,激战至18日黄昏,歼灭一部守关之敌,大部守敌仓皇放火烧关,退守城内。6月19日上午,第3、第8纵队一举突破了开封城垣全部主阵地,后续部队乘胜突入,采取多路穿插、逐步夺取等方式与守敌展开了激烈巷战,至22日晨,攻城部队夺取开封。

与此同时,国民党各路援军紧急驰援开封,西援的邱清泉兵团遭到华东野战军第1、第4、第6纵队、两广纵队和中原野战军第11纵队的迎头痛击;东援的孙元良兵团在飞机和坦克的强力支援下,经多次猛烈进攻均未突破中原野战军第9纵队以及豫皖苏军区部队的阻击阵地;中原野战军第1、第3纵队和华东野战军第10纵队在上蔡地区有效阻击并重创了北援的胡琏兵团。

开封战役歼灭守城国民党军3.8万余人,阻歼各路援敌4万余人,打乱了国民党军的作战部署,积极调动和引诱国民党各路援军顺着我军的作战节奏展开行动。

诱敌追击,创造战机。6月24日,蒋介石为挽回败局,急令邱清泉兵团和第4“绥靖区”刘汝明部继续向开封攻击前进,又命区寿年率整编第75、72师和新编第21旅由民权经睢县、杞县迂回开封,企图在开封地区与我军决战。

邱清泉兵团、区寿年兵团兵分两路增援开封,正好中了我军“动敌”之计,根据中共中央“围歼区寿年兵团”的指示要求,粟裕定下了“诱敌拉开距离,分割两路援军,创造歼敌时机,全歼援敌于睢杞地区”的作战决心。6月26日晨,粟裕命令第3、第8纵队主动撤离开封向通许方向转移,第3、第8纵队的故意暴露,诱使骄狂的邱清泉兵团西进开封后一路向西急进猛追,也使向西南迂回前进的区寿年兵团举棋不定、踌躇不前,两部援敌之间一下子就拉开了40公里的间隙。

运动聚歼,从容撤离。为抓住有利战机,6月27日晚,粟裕率领华东野战军主力插入邱清泉兵团、区寿年兵团之间,以第1、第4、第6纵队和中原野战军第11纵队编成突击集团,乘敌犹豫徘徊、立足未稳之际,对区寿年兵团实施猛烈攻击。与此同时,担负西线阻援任务的第3、第8、第10纵队和两广纵队,阻断了邱清泉、区寿年2个兵团的联系。经过2昼夜的激战,突击集团全歼敌整编第75师第6旅及新编第21旅。

为解区寿年被困之围,蒋介石亲临杞县上空督战,急调黄百韬兵团由东向西增援,并以“杀头”威逼邱清泉兵团由西向东猛攻。面对战场态势的重大变化,粟裕立即调整部署,增强阻击兵力,要求加速攻歼被围之敌。7月1日夜,突击集团对被围之敌发起总攻,主攻方向直指区寿年兵团部,战至7月2日凌晨5时,突击集团活捉敌兵团司令官区寿年、参谋长林曦、整编第75师师长沈澄年,基本全歼了区寿年兵团。同日,西线阻援部队挫败了邱清泉兵团倾其主力的疯狂进攻。临时抽调的第1、第4、第6纵队和中原野战军第11纵队在东线也成功阻击了黄百韬兵团的进攻,并使敌陷入铁佛寺以东地区。

在部队连续作战、疲惫不堪、减员严重、预期战役目的基本实现、敌增援兵力逐步逼近的情况下,为确保我军参战部队转移的顺利、安全、主动,粟裕决定采取先声夺人的攻势行动,迅速歼灭区寿年残部,运动中歼灭性打击黄百韬兵团主力部队,震慑邱清泉兵团,使其不敢紧追尾击。7月3日,各参战部队发扬不怕疲劳、不怕牺牲、连续作战的顽强战斗作风,向敌发起攻击,突击集团部分兵力迅速歼灭了区寿年残部,突击集团主力全线出击对黄百韬兵团实施合围,战至7月6日晨,黄百韬兵团主力部队被我军压缩在以帝丘店为中心的狭长地带,不敢出击。

7月6日夜,在区寿年兵团被全歼、黄百韬兵团惊魂未定、邱清泉兵团不敢前进的情况下,粟裕指挥参战部队从容从国民党军4个野战兵团的重重包围中跳出了睢杞战场。

豫东战役是我军在外线战场上进行的一次大规模的攻城打援战役,共歼灭国民党军9.4万人。豫东战役的胜利,正如中共中央贺电中所称“这一辉煌胜利,正给蒋介石‘肃清中原’的呓语以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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