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欧洲联合研发的新一代战斗机“未来空中战斗系统”项目（以下简称FCAS项目）进展不顺利，先是主导项目的法德两国内讧，后又因西班牙的加入让各方利益关系更难以协调。由于FCAS项目无法如期进入下一阶段，法国称或将另起炉灶，启动备用计划。

法国的两手准备，是基于上一代“欧洲联合战斗机”（以下简称ECF项目）合作失败的经验。对法国而言，独立研发战斗机，虽然能力具备，但是经济代价高昂。法国战斗机项目曾陷入“越卖不出去、生产成本越高”的恶性循环，造成性能优异的“阵风”战斗机外销成绩远不如“幻影”2000战斗机。

在经历ECF项目失败后，法德等国为何依然热衷联合研发战斗机？这是由目前欧洲大环境所决定的。一方面，在数十年载人战斗机发展过程中，发动机、结构材料/工艺、电子电气设备等趋于复杂，涉及的工业范围愈发广泛。每一代主力战斗机研发费用都较上一代大幅上涨。另一方面，欧洲各国不断缩减军事开支。在财政压力下，法德等国在FCAS项目上的合作意愿比ECF项目更强。欧洲诸国选择联合研发新一代战斗机，试图在战斗机项目上复现全球客机制造巨头之一空客的成功案例。

从欧洲合作历史来看，目前FCAS项目存在3个方面的矛盾。

首先，性能指标。在战斗机设计中很难兼顾功能和性能指标，比如优化高速拦截能力，往往需要牺牲航程载荷和滞空时间；压缩采购和使用费用，难免削减战机功能、下调性能指标。目前，设计矛盾源于法国、德国、西班牙防务需求差异，比如法国希望发展常规起降舰载机，然而德国和西班牙不愿意为用不到的功能买单。

其次，分工份额。在FCAS项目中，合作各方希望获得更多分工份额，尤其是核心技术（比如飞行控制系统研发）或环境污染等负面代价较小的优质项目，从而获得更多就业机会并引导资源强化本国航空产业的技术基础。在FCAS项目推进过程中，由于西班牙的加入，法国在分工份额上作出让步。目前，飞行控制系统研发是法德冲突的焦点，法国凭借气动和飞控设计的技术优势很难再作让步。

最后，知识产权。这也是FCAS项目冲突的焦点之一，影响分工协作方式。比如上面提及的飞行控制系统研发，法国因合作中必然形成知识技能的扩散转移而不愿意与德国合作。法国达索集团强调，在企业层面，法国、德国和西班牙对知识产权问题有着相同的工业理解，其争议主要存在于政治层面，而在多国合作项目中，政治层面的分歧与博弈，恰恰是最难以处理的问题。

现阶段，法国的表态依然是对德国和西班牙施加压力，迫使对方让步。未来局势发展，还要看德国和西班牙的反应。ECF项目的“双输”局面是否会再现，值得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