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长城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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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画 门


■雪花 徐嘉宁

17年后,乔安24岁了。新冠肺炎疫情来袭,当年那个拖后腿的小不点已经大学毕业,还成立了个人设计室。她在微信里和妈妈多次商量,准备画一道与众不同的门。

定下思路后,乔安很快勾勒出轮廓和维度。乔安想:“妈妈,我要把你和你的战友们最美的瞬间画出来。”

在乔安的心中,妈妈堪称全能,在家下得了厨房,在医院打得了硬仗。妈妈和她身边的战友个个都是英雄。

那道门就是妈妈的化身。举家团圆,美丽的妈妈一分为二:一半身着家居服在厨房忙碌,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都是她的厨艺;另一半防护服武装的身体已经疾驰在去往抗疫一线的路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死神抢夺生命。乔安把完成的初稿传到妈妈的工作群,这幅画一夜之间在妈妈的医护朋友圈疯传,并迅速上了热搜,所有人都知道了乔安画的《门》。

一大早,退役多年的军医姥爷拿着放大镜和手机走过来,看着正在修改画作的乔安:“丫头,你把妈妈画小喽!”“没有,没有,姥爷,是妈妈本来就小。”乔安伸手拿起桌上的丑橘扒开放到嘴里。姥爷点点乔安的脑瓜门:“你妈妈个头小,心不小啊,她的心装得下家和国。你也要和她一样吖!”

姥爷的话让乔安眼眶一热。妈妈是医生,乔安几乎是在医院长大的。抗击非典时,参与救治任务的妈妈被隔离在医院好多天,想见妈妈的乔安做梦都能哭醒。后来是姥爷带着她在医院栅栏外远远地站着,隔空和妈妈呼喊对话。那一刻,乔安格外想念妈妈温暖的怀抱,可是距离那么远,眼前的妈妈就是一个小白点,妈妈说什么比划什么,她一点都没听清看清。

3岁起,乔安就喜欢画画,画得最多的就是妈妈医院的那道门。在梦里,门也经常出现:门里,妈妈一直在奔波忙碌,到处都是找妈妈看病的患者。大家挤来挤去,不小心就把乔安挤醒了。

非典来袭时,姥爷支持妈妈冲锋陷阵:“亚茹,你是我的女儿,也是国家的女儿,国有难,你当勇赴。”妈妈去闯关,乔安和姥爷隔门相送,把所有思念和牵挂寄存心底。在家里,乔安画遍了妈妈在电视上的所有样子,然后再画妈妈身边的叔叔阿姨。

从那时起,乔安就知道,有许多和妈妈一样的忠诚卫士,都在牺牲自己、守护生命。

17年后的今天,乔安成长为一名专业设计师,妈妈还是白衣战士。妈妈常说:“职业就是良心,岗位就是命令。”这次新冠肺炎疫情来势汹汹,妈妈再次出征救死扶伤,乔安和姥爷共同守家。

妈妈和战友们一次次逆行的身影,冲击着乔安的心。她回味着姥爷的话,不断对自己的画进行修改。最后定稿的手绘的《门》,是一名漂亮的医务人员迈出坚定的步伐,身后是飘香的饭菜、是温馨的家,眼前是抗疫一线、是病重的患者……

乔安说,危险与幸福仅一门之隔。留下,就是温暖和舒适;出发,就是危险和战斗。她等着妈妈早日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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