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这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还有一群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一首歌、一个真实的故事，虽然已过去30年，但仍让人泪目。歌中女孩的原型就是曾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扎龙自然保护区工作的护鹤人徐秀娟。

扎龙，有世界上最大的芦苇湿地，也是我国最大的丹顶鹤栖息地。如今，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活跃着一群护鹤人。

夏日来临，丹顶鹤进入孵化期，他们忙着为鹤筑巢，每日早出晚归，衣服被荆棘划破，鞋子被泥水浸湿；临近“世界环境日”，他们身披环保标语，宣传保护湿地常识；平时，他们定期走进学校，给学生们讲授环保知识，讲述徐秀娟的故事……这些人就是齐齐哈尔市扎龙民兵护鹤分队的队员。这支队伍2002年成立，已守护丹顶鹤栖息地整整17载。近日，记者来到扎龙，走近这群护鹤人，聆听他们的故事。

队长张金龙告诉记者，他们都是听着徐秀娟的故事长大的。徐秀娟的父亲是这里的第一代护鹤人，女儿牺牲后，他选择继续守护这片家园。1997年，儿子徐建峰退伍后，也在父亲的建议下放弃城里的工作，回到扎龙守鹤护鹤。然而，悲剧接踵而至，他的生命定格在2014年4月19日。那天，徐建峰在救护鹤雏途中因车祸殉职，年仅43岁。然而，徐秀娟一家的护鹤征程未曾停歇，徐建峰的女儿徐卓继承了爷爷、姑姑和父亲的护鹤事业，成为丹顶鹤饲养员，如今是民兵护鹤分队的主力队员。

一家三代护鹤人的故事激励着队员们，他们深深扎根在这片湿地，巡逻护鹤、治理生态、应急抢险，无怨无悔。

在记者看来，护鹤民兵就是丹顶鹤家园里的一个又一个“流动哨兵”。他们多是精兵强将，党团员比例达到91%、退役军人比例达到62%。他们分布在扎龙乡3个行政村，9人一班、3人一组，昼巡夜查，是大湿地的“眼睛”和“耳朵”，全天候关注这里的“风吹草动”。2015年10月12日，护鹤分队接到扎龙村信息员报告，说近日有一陌生男子在芦苇丛里行动诡秘，可能是非法捕猎者。护鹤分队连续蹲守3个昼夜，终在14日午夜时分将非法捕猎者擒获，并扭送公安机关。

2016年7月，护鹤队员梁天河在巡逻途中发现一只被野狼咬伤的丹顶鹤，他将丹顶鹤带回队里，给它擦药、接骨、包扎，像对待孩子一样精心照顾。一个月后，丹顶鹤痊愈。放飞那天，丹顶鹤在空中盘旋了好几圈，才低鸣着向大家告别，飞向天际。2018年初，湿地突降大雪，丹顶鹤无处觅食，队员们焦急万分，立刻请求上级支持，买回鱼、虾和谷物饲料13吨。看见丹顶鹤吃得很香，队员们一扫脸上的阴霾，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这几年，护鹤分队执行抢险救灾任务30余次，搜救落单幼鹤50余只，制止盗猎事件10余起。

除了护鹤，他们还是环境的“护理师”。2017年5月，护鹤分队在保护区周边6个村子巡逻时发现，村民为了增加收入，扩大水稻种植面积，在自然保护区内开垦了上千亩水田，严重破坏了湿地的生态环境。护鹤分队立即将情况上报人武部和军分区。经军分区与市委市政府协调，《齐齐哈尔市林业自然保护区环境保护“一岗双责”工作责任分工方案》出台，军地携手迅速展开清理整治工作，收回湿地1万余亩。2018年，齐齐哈尔市以此为契机，推行林业自然保护区“一岗双责”责任分工制度，组织民兵开展清理整治非法侵占湿地行为。截至目前，护鹤分队配合当地林业部门整治退耕还湿地3000多亩，种草近20万亩。每到水稻喷药季节，他们不忘巡查清理残留农药瓶，防止湿地受到二次污染。在旅游旺季，他们还发动村民一起处理游客遗留的垃圾，为湿地进行“换季保养”。

湿地生态环境越来越好，回归的野生丹顶鹤越来越多。记者翻看张金龙的2019年筑巢记录本，上面“战绩”满满：3月22日，27号芦苇荡筑巢11处；4月23日，28号芦苇荡筑巢13处……他们让丹顶鹤“乐居”且不“愁吃”。

每日，晨曦初露，护鹤分队踏上巡逻路，这时，湿地的丹顶鹤会成群飞来，鸣叫为伴。民兵们常说，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鹤高兴，人也高兴。

上图：护鹤民兵喂养丹顶鹤。

李 宇摄